“……那李兆良抱着孩子到了城东水澄桥下,将李宝儿交给了早就候在那边的一人。那人还丢了一小袋东西给他,想必是装了银子的荷包。”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兆良亲手卖了自己女儿?”卫常恩心头一滞,开口问道。
王得昌点头:“原先草民是没往这上头想。可第二日,那秦氏发了疯似的找女儿,草民便……明白了。”
“听闻前头的知县大人派人找了月余,如此大动静,你为何知情不报?”丁牧野瞪着他。
王得昌吓得忙低声解释道:“这……穷苦人家免不了卖儿卖女的……也在情理之中。草民便不想多事……”
“混账东西!你分明是袖手旁观!”丁牧野激动得站了起来,撸了撸袖子,见卫常恩瞪过来,便又优雅地扯了扯袖子,端正地坐回了太师椅。
围观百姓倒是惊呆了。这知县大人……有些嫩头葱的味儿啊。
“大人啊……这世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草民也没做错什么啊。”
“买走李宝儿之人,是谁?”卫常恩问道。
“草民……没瞧清样子。就只见到那人戴着顶道冠似的帽儿。”
卫常恩便同丁牧野对视了一眼,所有线索都在指向那名同李兆良随行的道士。
丁牧野转头,冷声道:“即便如此,也无法洗脱你杀人的嫌疑。王得昌,前夜子夜时分,你在何处?可有人替你作证?”
“草民在米粮铺子内清账……清账完便直接睡在铺子里了。”王得昌后背冷汗频出,“无人瞧见……”
丁牧野啧啧一声:“既如此,你便是本案目前最大的凶嫌。本官要将你收监。”
“我这县衙大牢啊,穷。一日不过一顿,你且挨着点。”丁牧野挥了挥手,三柳和清文就一左一右将王得昌给架了起来。
王得昌大惊,双腿软绵绵的,像是黏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有人作证!有人作证!”王得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晚……草民同何老二家媳妇在一起厮混……”
“噢豁。”三柳原地惊叹。
众人哗然,这个八卦来得如此曲折。万万没想到王得昌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男人,不但同刘寡妇有私情,还同何老二的婆娘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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