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昨晚上我回去问了下哈斯尔为什么要找诺敏。他说是孟和的土司哈日胡向族人在打听。你认识哈日胡?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诺敏刚止住的泪水又冒了出来。被打了这么多年她没哭,被强迫也没有哭,偏偏这两日像是要将几年的眼泪都流够似的。
哈日胡怎么能不认识呢,姐姐的丈夫,对自己一向很照顾的姐夫。自己走的那年他刚当上土司不久,族里还混乱着。姐姐怀着身孕,要照顾丈夫儿子,还要操心她的婚事,整个人憔悴的厉害。
说实话自己就是个包袱,从小拖着姐姐。长大了姐姐成婚了还要麻烦她照顾。那时候真是蠢,总是嫉妒姐夫和代格,讨厌他们抢走了姐姐对自己的爱。却不知他们给了自己更多的爱。
现在回头想想,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年纪的她为什么会那么蠢。轻易就爱上了一个人,跟着他离开了从小生活的部族。
也不知道,这辈子她还有没有机会回到孟和,回到姐姐身边
诺敏一边回忆一边流泪,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突然被推了下。
到时候了,咱们走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外头几乎不会有族人出来。但为了以往万一乌日娜还是带着诺敏走了另一边毡包更少的路。
才走没多远,天空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
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咱们呐
下这么大的雪,都不用收尾,明儿一早所有痕迹都会被大雪覆盖,任谁都看不出问题来。
咱们走快些。
乌日娜带着诺敏一路小心的回到自家的毡包。进去一瞧,炉子里的火没人填料已经熄了,冷冰冰的毡包也就比外头暖和一点。
两个人还是维持着她离开之时的样子,没有半点儿醒过来的迹象。
来,咱两先把我二哥拖出去。
诺敏赶紧上前帮忙,先把准备好的羊皮袍子铺在地上,再将人抬上去往外拖。两个人一起要轻松一些,走了一刻钟后,乌日娜觉得地方不错便将人拉出来按到了雪地里。
另一个也是这样弄,两人靠在一起趴着,乍一看就是喝酒喝多跑出来摔倒了。
今晚有大雪,咱们也不用怎么弄,撒一层薄薄的雪盖上,一会儿就看不到了。
诺敏激动的很,立刻便刮了雪往两人身上撒。有她在撒,天上还在落,没一会儿就只能看到一个略鼓的雪包。
好了,就这样就行了。毡包里不用管,现在将咱们的脚印弄掉就行。就算一会儿他们被发现了也跟咱两没有关系。
两个人返回一趟,将她们拖人的痕迹和脚印都抹掉,一路退回去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实在是老天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