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照料人的有位大婶看她的脸色实在太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到她身上,拍拍她的头顶,差点把她拍得双腿一软趴在地上。
大婶高大壮实,对着她的小身板直摇头。
外套上有常年混迹垃圾堆沾上的臭味,但很暖和。她懵懵愣愣,顶着外套深一脚浅一脚向森林走去。
大概是脑子真的不清醒,又特别痛,她连转头看看自己是否走远的力气都没有,正想抽出小刀,没想到手一软,整个人“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糟……
大脑痛得眩晕,神经一抽一抽的,哪怕可以复活,但精神上长时间的压力与过载的能力使用已经让身体机能达到了极限。
戴西西倒在地上,感到世界不断旋转,寒意越重,身体冷得像块冰,逐渐失去了意识。
就像是沉入深深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有人在耳边喘气,胸前慢慢的,有温暖的温度浸入。
她模模糊糊睁开眼睛,高烧通红的脸颊蹭到一点凉凉的皮肤,黑色的头发在眼前扫来扫去。
有人背着她,一步一步费力向前走着。
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大脑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很多年前,也有谁这样背着小小的她,在一个下雪夜,慢慢的唱着歌带她回家。
但现在的戴西西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高烧使得大脑一片混沌,她拼尽比小猫大不了多少的力气,收紧环在那人颈间的双手。
“好痛啊……”
她呢呢喃喃,感到有什么从眼眶里滚落,很快被风吹干了。
过了一会,她似乎被平放到坚硬冰冷的地上,瑟缩了一下。
大脑和身体仿佛被分成两块,能模模糊糊的接收信息,却无法动弹,她在意识的深处沉沉浮浮,听见耳边有很多人脚步匆匆的走来走去,很快,她的身下垫了厚毯子,盖上了暖和的被子,冰凉的帕子搭在额头上。
连呼吸都滚烫得能够灼伤自己般,她一面冷得发抖,一面浑身发烫。
不停有人在她身边站起坐下,笨拙的隔着被子拍拍她,或者把帕子浸湿再搭上额头,甚至搞到不知从哪儿来的温水,扶起她喂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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