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懂张泽寒长得好好的,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把自己的刘海当成夜店霓虹灯来打理。
张泽寒翻了个白眼,宝贝地一捋自己的刘海:“嘿,我这刘海怎么了?别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随意打击男同胞的自信心!”
沈梵将背包往肩膀上一挂,椅子推进课桌底下:“走了。”
张泽寒急了, 拽着人不肯撒手:“哎不是兄弟,看在咱们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朋友的份儿上, 你就为了哥儿几个参加一回呗!要是你妈管得严,你就说你有事, 最近不是准备给王教授的画展上送画嘛, 现成的借口!”
沈梵蹙眉:“她不是我妈。”
张泽寒拍自己嘴巴:“对对对, 不是亲妈胜似亲妈的漂亮姑姑!兄弟, 我是真喜欢小美,人家都放话了,说是要没你沈梵, 人家就不来了,你说我这颗心啊是不是跟刀子捅了几个大窟窿一样?”
沈梵扯了扯嘴角,无动于衷:“捅了也是你自己非要捅。”
他是真的不能理解,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放话要追另一个人,张泽寒是怎么做到巴巴帮人家约他的。
说起这个,张泽寒就忧伤地四十五度角仰望教室天花板,“没办法,爱了就是爱了,爱情就是个让人变得不像自己的东西。”
沈梵有一瞬间的晃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垂下细长浓密的眼睫毛,张泽寒无意中瞥见,忽然就觉得这哥们儿有种淡淡的忧伤。
即便是张泽寒一个性别男爱好女的男生,见到他这样也是忍不住心头一突,反省起自己这样强迫对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会不会太过分了。
等回过神来,张泽寒心情更加复杂了。
毕竟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就是因为这幅画面才从此“死心塌地”喜欢上别人的。
没错,就是这个无意中让人拍到的表情神态,让大学城无数学姐学妹为之丢了一颗纯纯的少女心,也让沈梵在没有任何身份/性格/社交表现等附加条件的加持下,就力压各路优秀同胞,成为艺术学院的院草。
“什么时候?”沈梵的忽然出声惊醒了张泽寒,反应过来后,张泽寒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沈梵,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
活脱脱像是求婚现场求婚成功了,沈梵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比喻,抿唇眼神往旁边飘了飘,闷闷地“嗯”了一声:“我先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
自从第一次做梦梦见她穿着一身洁白婚纱跟别的男人离开后,沈梵在漫长的高中期一点点明白了自己卑劣龌龊的心思。
到大学开始他就想要搬出来住,然而让沈梵沮丧的是,她对此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应,反而是他自己,只不过是出来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垂着脑袋以“大学附近出租房不好找”为由没脸没皮又搬了回去。
——事实上他早就把房子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