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雷跟白云年少的时候睡一张床, 那会儿就没少嫌弃过爹娘太胆小, 要是换做是他们生在那个乱世, 肯定要如何如何。
不说别的, 就算是当时跟着我/党/军/队跑几个战场,怎么说现在也是机/关单位里的人物, 那样的话, 他们兄弟俩不就成了大院子弟了么?
既然白雨信誓旦旦表示已经安排好了, 最近就能捞一笔大的,白雷也不多问,抓紧时间跟二弟好好培养感情。
男人之间培养感情的法子还能有什么呢?自然是喝酒吹牛侃大山。
两兄弟正侃得兴起,突然有个白雨认识的小弟跑得气喘吁吁地上来找白雨, 说是有事,让他赶紧去一趟。
白雨在外面是很喜欢充老大的, 被一群人捧着,他也真就把自己当成小时候看过的武侠小说里那种重情重义的带头大哥, 兄弟有需要, 自然是二话不说就起身。
白雷对此就没什么兴趣了, 在他看来, 二弟在外面被人叫一声哥,就什么都往外拿的行为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有好处不往自己兜里捞,装啥情义兄弟啊, 这年头,就连血脉相连的亲兄弟都还为着三瓜俩枣打得头破血流呢。
等人走了,周阿娣觑着空子钻过来,一双小眼睛往着上一瞥,发现菜都吃得差不多了,撇撇嘴坐下拿上小叔子留下的筷子就夹花生米吃:“你们两兄弟到底在嘀嘀咕咕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自从找到新的来钱的路子,保管捞个一两回就能凑齐心头好家对外放出要求的聘礼数额,白雷看周阿娣这婆娘是越来越不顺眼了,真是看哪哪嫌弃,呼吸放屁都仿佛成了全世界最难容忍的事。
譬如这会儿,看见周阿娣居然拿二弟用过的筷子吃,即便换了一头用筷子塞嘴里,白雷也恶心得够呛,筷子一摔就骂骂咧咧起来:“周阿娣你他妈恶心不恶心!居然用二弟吃过的筷子!你这跟吃他口水有什么区别!”
又开始扣大帽:“你这个当嫂子的不会是要学潘/金/莲,对你小叔子有想法吧?!”
周阿娣无所谓地歪嘴儿嗤鼻“切”了一声:“要论吃口水,咱们一家老小同吃一碗咸菜疙瘩的时候还吃得少吗?你在家在食堂吃过别人的口水少吗?你对你爸你妈你弟你同事你领导都有意思?”
怼完了翻个白眼儿,秉持着你不吃就我全吃了的态度,将花生米和剩菜底儿都拖到了自己面前,一边飞舞筷子拣着吃一边不耽搁讲话:“潘/金/莲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为什么要学她?你是不是有外心了?”
不等白雷回声儿她就又继续翻飞着眼睛皮上下飞快打量白雷,最后不屑一顾的歪嘴儿嗤笑:“就你这德性,还有外心?有一百颗外心也没用!谁能眼瞎到跟我爹娘一样儿看中你这孬子!”
一番话机qiang似的突突突扫射而来,气得白雷一把掀翻了桌子,两口子又当场干了起来。
楼上楼下的邻居听见白家传来的动静,好面子一点的就竖着耳朵听热闹,脸皮厚的干脆揣着手就上来凑在门口往里看,一边看还一边给旁边凑不到地儿的“同好”实况直播解说。
两口子一打就断断续续酣战一个多小时,等白家老两口回来哭爹骂娘地将两人分开,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