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小声问道:“三姐,她得先活下来,才能管我,对不对?”
秦鹊一愣,眼睛倏地一酸,差点就掉下眼泪来。
他也才十岁出头,就能想通这点了,可见平时三婶对他教养得很精心。
她点点头,又摸了摸他的脸,“对,不过等你去了紫荆园,她就能经常去看你了,你也可以放假就去看她。”
听她这么说,秦麟脸上的忐忑便少了一点,“……三姐,我会听话的。”
顿了顿,他又抽抽鼻子,“以后……以后、二伯和二伯母,跟我妈是一样的……”
秦鹊闻言又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他的意思,是会给她爸妈养老送终,像儿子一样。
她顿时心里一酸,伸手将他抱了抱。
“你说我们家老太太怎么回事,见天儿地在家也不知道说什么,指定说我们家没儿子送终吧啦吧啦,要不然阿麟才十岁多点,怎么懂这些?”
“一天天吃饱了撑的,儿子儿子儿子,这辈子她就光在意这些了,难怪我三叔是这样的!”
谈星桥听了,叹口气,隔着电话他都能感觉到秦鹊的怨怼和愤怒。
夜深人静,他一天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也有时间和心情来慢慢哄她:“你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跟她置气有什么意思,你气出毛病来,人家还说你小气。”
“莫生气啊鹊姐,气出病来无人替,你听听就算了,叔叔阿姨都还年轻,再干二十年不是问题,再说不还有咱们吗,老太太说的没人送终又不会真的发生,你管她。”
秦鹊怎么会不知道是这个理,但就是吧,“我心里呕得慌!”
顿了顿,她又说:“我三叔还住秦公馆呢,不会拖到最后不搬吧,说不定还要把那女人和儿子接过来?”
谈星桥呃了声,“……恐怕还真是说不定?”
他刚说完,秦鹊就自我否认道:“应该不能够,我大伯母可不是吃素的。”
谈星桥嗯了声,转移话题,“别说人家的事了,说你吧,什么时候去京市?”
春晚的节目前后要进行五六次排练,还有一个月就是大年夜,接下来的日子秦鹊能在家的少。
“明天就走。”秦鹊应了句,也没等他问,接着就把回来时间也告诉他了,“这次联排结束我就回来,不是周末,你就别想去接我了。”
谈星桥也没办法,只能应好。
秦鹊这一去,就是很多天,中间谈星桥有一次周末,他从单位出来,难得的没有归心似箭,总觉得没什么期待,想回去的心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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