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合约,对他而言就像是个污点。
他装得如何清高,可人后,却依旧做了这样为人所不齿的交易。
可是,姐弟,似乎更无法容忍。
良久,顾让才开口,声音很轻:我不知道那天是你的生日。
秦蝉顿了顿,却问了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所以,那天的聚会,是温盈可邀请的你?
顾让看着她,没有否认。
秦蝉笑了一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白色的书桌,白色的椅子,还有坐在椅子上,穿着白色毛衣的少年。
秦蝉俯下身,在离他极近的距离停了下来,任由二人的呼吸相缠:我说过,我是个很小气的人吧?
顾让的睫毛微颤,目光直直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开口,便能碰到她的唇。
秦蝉垂眸,看了眼他紧抿的唇,微微上前。
顾让下意识地朝后避了避。
秦蝉没有继续,只笑了笑,直起身子淡淡道:回了。
说完就要绕过他朝门口而去。
顾让几乎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
秦蝉侧头,不解:顾同学?
顾让仍坐在那里,双眸低垂地看着一旁的桌面,沉默了两秒钟,才半是颓然地说:温盈可只说,这是最后一次聚会,徐骏意也会去,很重要。
秦蝉眉梢微扬:所以,你就去了?
顾让没有说话。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可是话莫名就说了出来。
秦蝉也安静下来。
就在顾让以为她不会开口时,眼前忽然一暗,他下意识地抬头,秦蝉在离他极近的距离看着他,红唇开合间带着一丝温热:奖励。
说完,她轻轻吻上他的唇角,看着他骄矜克己的眉眼怔愣,冷白的容色微紧,散发着难以克制的冷漠感,甚至抓着她手腕的手不受控地用力,有点痛。
秦蝉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停顿了下,而后笑了一声。
她选择的路,她总会一条黑地走下去。
你可以躲开。秦蝉的声音很淡,有些含糊不清。
顾让身躯凝滞,僵立在座椅上。
他可以躲开,可是他却又很清楚她的意思。
他可以躲开,只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后,明天、后天、大后天,就像前几天一样,她不会出现。
这分明是他想要的,合约的半年期限,并不会因她的消失而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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