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的声音很是焦灼:小让,你妈妈晕倒了,脸色很不好看。
听筒里,还夹杂着青青小声的啜泣声。
顾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又是怎么坐上的救护车。
救护车的鸣笛声、病床在走廊里滚动的轱辘声,甚至医生进行胸外按压的动作,仿佛都带着巨大的声响。
顾母最终被推进了急救室中。
顾让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走廊,许久,另一侧有人推着病床过来,他才有些茫然地反应过来,坐到一旁的长椅上,手紧攥着,指尖因为用力泛着白。
他一直都知道,顾母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可是当初,是顾母把他从孤儿院接了出来,给了他一个家。
后来,顾母像是收留他一样,收留了被丢弃在垃圾桶旁的青青。
一家三口,不富余却温馨。
顾母劳累了大半生,原本开始享福的
顾让低着头,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不知多久,急救室的大门被人打开,医生拿下口罩:病人心脏突发异常,心力衰竭,后续情况还要再观察。
现在怎么样?顾让追问。
医生看着他:生命体征相对稳定下来了,可能需要准备手术。
现在可以手术吗?
病人身体虚弱,建议先调理一下,确定手术的话,可能需要转去更专业的医院科室。
医生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顾让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缓走进病房。
前几天还笑容满满的顾母,此刻沉睡着,脸颊瘦削,唇上没有半点血色。
顾让在医院一直待到入夜,才回了尾巷路。
青青被邻居照顾着,却仍惊魂未定,听见他的声音,再也忍不住扎进他怀中哭出声来。
顾让轻轻揉了揉青青的头发:青青乖,先去睡觉,明早还要上学呢,过几天哥哥就把妈妈接回来了。
青青哭累了,才终于沉沉睡去。
顾让看着小丫头哭得红肿的眼睛,拭去她眼角的泪,给邻居留了些钱,拜托他们帮忙照顾着青青,才又匆忙拿着衣服用品返回医院。
医院。
秦蝉听完护士转述的顾母的病情,隔着病房门的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瘦弱的顾母。
就像当年的母亲。
因为没有钱,所以母亲一直熬到癌症晚期。
而就在母亲去世的第二天,秦新城就精准地找到了她,拿着一份早就准备好的亲子鉴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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