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怔了怔,随即笑着说:“梁姨,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如果我恢复了之前的记忆,说不定真能找到线索。”
梁梦琪笑了笑,说:“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梁姨,您跟我聊聊我妈吧,你们在一起发生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事。”
“好。蒋姐为人很好,很随和……”
梁梦琪一边回忆着,一边和傅年聊着,从她十六岁到二十四岁,整整八年,可以说蒋卿伴随了她人生最好的青春年华,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两人一问一答,聊了两个多小时,茶换了四次,直到傍晚时分才停了下来。
“傅年,时间不早了,今天就聊到这儿,晚上我还有事。”
“好,那梁姨您先忙,这里的环境不错,我想再待会儿。”
“好,这茶室我包了一天,你就是想在这儿过夜也可以。”
梁梦琪没再多说,和高凌轩一起离开了曲茗茶庄。
傅年将两人送走,又回到茶室与容溪汇合。
“容总,之前你那个医生朋友,不是想给你介绍心理医生么,能不能帮我要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一百。”容溪淡定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傅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看看门口的方向,干咳了两声,说:“容溪,你能帮我吗,我想去看心理医生。”
容溪放下茶杯,满意地点点头,说:“好。不过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之所以会有创伤后遗症,就是人在本能的保护自己,一旦揭开,就一定是连皮带肉,只有自己才能明白那有多痛。
傅年苦笑着说:“你干嘛要问这个,我都决定豁出去了,你一问我心里那股气又瘪了。”
“那种痛,我懂。”
傅年怔忪了一瞬,说:“你……经历过?”
“嗯。”容溪淡淡地应了一声,说:“我十一岁的时候被人绑架过,那段记忆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被绑架过?”傅年震惊地看着容溪,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容溪淡淡地笑了笑,说:“我已经习惯了,每晚都会重复的噩梦,即便再恐怖,也不会害怕了。”
傅年犹豫了犹豫,最终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说:“容溪,去看心理医生吧,我们一起去,一起去面对那段不敢正视的过往。”
看着被握住的右手,容溪的眼睛亮了亮,说:“傅年,你知道吗?那晚我发烧,你睡在我身旁,我没有做噩梦,睡得很沉、很香。”
傅年脸上一热,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就被容溪握紧。
傅年脸上火辣辣地,说:“容溪,放手,待会儿让人看到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