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陈焕庭慢慢站起来,“我是苏然的研究生同学,陈焕庭。”
“你好,”沈睿向他伸出一只手,自然而然地说道,“我是她男朋友,沈睿。”
两人浅浅握了一下,沈睿问:“你也是b市人?来这里买甜品?”
陈焕庭说:“不是,我来b市办事情,在路边偶然看到苏然,进来打招呼。”
“哦,这样,”沈睿客气而礼貌地说道,“本应让苏然尽地主之谊,带你转转b市,但最近家里不太方便。这样,你住在哪里,如果还没有安排住宿……”
“不用,”陈焕庭打断他,窗外一个高楼映入眼帘,“已经订好了,就在华都酒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焕庭。”苏然突然一下站起来,叫住他,欲言又止。
陈焕庭推开门,云淡风轻地向她笑笑:“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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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焕庭一口气走到十字路口,直到被红绿灯拦下。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微风缓缓吹过这座城市,时髦的女性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展示她们的瘦身成果。倒计时还有十秒,他回头看了看,行人匆匆,来来往往,该繁华的依旧繁华着,该热闹的依旧热闹着。
就像他来与没来,没有任何差别。
他走到对面,抬手拦了一辆车,直奔火车站。
前方道路修地铁,又是堵得一塌糊涂。
陈焕庭在一片拥堵中,接到了苏然的电话。
“我在华都酒店大厅,你在楼上吗?”苏然说。
“我在火车站。”
短暂空白。
“你不是来办事情吗,你都……”
“不是。”
又是暂停的空白。
“……沈睿已经走了,他今天的飞机。”
“所以呢,”陈焕庭终于控制不住,狠狠地问道,“他走了,你就给我打电话,你当我是什么?苏然,欲擒故纵、无缝衔接,你怎么玩儿得这么溜?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前面有车加塞,司机没控制好速度一下追尾一辆玛莎拉蒂,这下好了,堵上加堵。一时间,喇叭声、谩骂声、埋怨声,沸反盈天。
在这嘈杂喧闹的环境中,陈焕庭听到苏然微小的啜泣:“陈焕庭,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意思,你不要这样说我。”
陈焕庭深吸一口气,内心深处像是有十万修罗在反复咒念,让他头痛欲裂。他不想再听到苏然任何辩解,径直挂断了电话。而此时司机回头跟他说,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让他就这里下,也不收他钱了。他二话没说下了车,生平第一次,毫无修养地将车门甩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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