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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素约了许诚美逛街美甲,又去看了电影,回到家十点多,发现没有人,才想起陈焕庭今晚有个聚会。她拿出手机打给他,果不其然,那边喧闹不已,想必是喝得正High。不过陈焕庭的声音听上去还算正常。他问她要不要再来吃点东西,她直皱眉头:“不来不来,你也少喝点,早点回来。”陈焕庭回答道:“好的。”
那天晚上快到一点钟,陈焕庭才回来,一身酒气,进屋就径直去洗了个澡。那时候白素已经躺下,又听见陈焕庭在浴室叫她帮他拿换洗衣服。她无奈起身,把新的衣服递给他,又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
衬衣、裤子,都有一股她受不了的烟酒味。陈焕庭不抽烟,但是在那个乌烟瘴气的环境里,免不了会沾染到这个味道。她睡意浓浓,做完这些,回床到头就睡了。
而现在想起来,她隐隐觉得,那天除了烟酒味,她忽视了另外一种味道:不是烟味,不是酒味,甚至也不是香水味,是一种很淡很淡的味道,淡到几乎不存在,淡到几乎没有任何威胁。
那是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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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心不在焉地胡乱吃了点东西。正在收拾碗筷,听到门锁有动静——陈焕庭回来了。可是一进屋就淌了一地水。
“下雨了?”白素有些吃惊。陈焕庭浑身都湿透了。一看窗外,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
“是。”陈焕庭将包放好,回头问她:“我给你打电话了。”
“电话?”白素这才将想起手机放在茶几上,调成了震动,取过来一看,上面果然有陈焕庭的未接来电。
她觉得有些愧疚,小区外面还在修路,车只能停到旁边的一个临时地方,走过来还得十来分钟,陈焕庭给她打电话,想必是让她帮着送下伞。
“我没听见,开了震动。”她解释道。
“没关系。”陈焕庭倒是也不介意,只是看到她的手,问到,“你手怎么了?”
“哦,刚刚切菜时候不小心切到了。”
陈焕庭关切地举起来看了看,刀口还有点深,他皱了皱眉眉头:“这两天都别沾水了。先去用创口贴贴一下。”
白素娇嗔地道:“碗还没有洗呢。”
“我来吧。”陈焕庭走过来撩起袖子,又道,“明天也不要在家做饭了。”
白素甜甜地道:“好啊。”又催促道,“那你先去洗澡吧。一会儿感冒了。”
陈焕庭将湿衣服都换下就去了卫生间。白素帮他收拾,取出手机、钱包和钥匙,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看着手中的手机,犹豫了。
她忽然想到了上个周末。
以及那条来路不明的微信。
几步之遥的卫生间里,正隐约传出水声。
她的心里像泛起了毒瘾一样难受。
在俩人本科刚刚开始的时候,她没事儿就喜欢翻看陈焕庭的手机。陈焕庭自然是不太喜欢这样,但只要他皱起眉头,白素就跟他撒娇:“你的手机是诺基亚的,我的手机还是一个杂牌子,都不许我玩玩儿嘛。”陈焕庭觉得头疼。白素又说:“你要是问心无愧,我看看又怎么了。难不成是有什么我不能看的?”陈焕庭心一软,也没和她较真。后来又一次发现白素居然在擅自删他的短信,他有些生气,跟她很严肃地谈了一次。之后情况得到了遏止。再后来,到了工作,时间教会了人信任,人成熟了,白素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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