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官,是踩着别人的命换来的,傅修远与陈恩做的事她不知道,但想来也不会太干净。
“陈恩,有些事困扰我许久,”郢骊说道,“傅修远将她嫁入你府中,那?样层层围困她是如何逃出的,我思来想去,最后觉得最大?的可能便是你放了她。”袭芸自己想必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郢骊语气平静,陈恩却?听得胆战心惊,“娘娘……”
郢骊将香囊收起来,说,“起来吧。”
陈恩话顿了下,而后从地上?站起来,躬身道,“可要臣送娘娘回宫吗?”
对于郢骊刚刚所说之事避而不答。
他也清楚,郢骊即便猜到也绝不会告知傅修远,相反,她会替他瞒的好?好?的。
更何况,人已经死?了。多说无?益。
“不用了,”郢骊想到什?么又转过来,眼底冷然,“陈恩,人生在世,权衡利弊,有舍有得,这点你做得很好?,只?是路走得太死?、做得太绝,不会长久。”
她就这样看着,看他的下场到底如何。
陈恩垂首,“谢娘娘忠告。”
……
车夫从胜香楼里出来,便发?现自家姑娘没?了人影,他刚想要去找,谁知她自己走回来了。
“闲来无?事,便出去走走,”郢骊仍旧带着兜帽,将他手里的食盒接了过来,“回去吧。”
马车到了郢家,一下车便有人迎了上?来,“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郢骊听着那?熟悉的声音,道,“她每日回来,都?是母亲来接吗?”
宋氏一怔,便见着眼前的人摘了兜帽,露出本来面目,她嘴角带了一丝浅淡笑意,冷冰冰的,“是郢家的下人不够,要母亲自己来凑数吗?”
宋氏彻底愣住了,“怎么,怎么会是你……”
皇后回来的消息迅速传到了郢家几个人的耳朵里,但郢骊关着房门,只?有宋氏一个人在里面,其?他人都?被拒之门外。
其?实郢骊原本连宋氏也不想见的。
“你这样私自出宫,陛下恐会责罚你。”宋氏坐在桌前,不敢靠她太近。
“母亲想赶我走啊。”郢骊本是随口一问,谁知宋氏红了眼睛。
“我不是想要赶你走,但私自出宫是大?事,万一陛下他…”
“郢家男儿的仕途从来不是我能决定的,”郢骊打断她,“太场面的话母亲不用说了,从将郢玥送进宫的那?一刻起,母亲便已经选好?了站在哪边。”
宋氏愣了下,“我怎么会……”
“听闻最近父亲步步高升,叔叔却?一路遭贬,”郢骊端了杯茶,指尖轻捻,“母亲,你们不要当皇帝是傻子,他能留我也能杀我,我没?那?么重要,叫父亲收敛些吧,什?么样的才能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贪得太多会摔的。”
“你是郢家的女儿,你怎能这样对你的父亲和?叔叔?!”宋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们才是一家人,自古哪一个后宫的妃嫔皇后不需要母族支持,他们本也是为你考虑才会送你妹妹进宫。”
郢骊笑出声音来,“太后的例子在前,你们还敢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