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于符道颇有悟性,鱼老又问:“你方才一击,正好落在那道符文的薄弱处,从前,可是学过符文?”
那是鱼老特意为她留下的破绽。
否则以商宁修为,怎么可能破开鱼老的符。
商宁自然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只要灵力落在那里,就能毁了它。”
鱼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句话莫名耳熟,叫他想起一位久违的故人。
她明明于符、阵上颇有天赋,却偏偏学的是刀,怎么也不肯随他修行符道阵法,真是白白浪费了一身好天赋!
鱼老拈须:“小丫头,你神识异常强大,那日在鸣春山能窥见我的阵纹,今日又能破开我的水符,证明在符阵之道上甚有天赋……”
商宁有些惊讶:“鸣春山上的大阵,原来是您布下的?”
真厉害啊。
鱼老矜持地点点头:“不错,小丫头,你可愿拜我为师,随我修行符阵二道?”
他觉得,应该没有人会拒绝成为自己的弟子。
但商宁眨眨眼,摇了摇头。
“为什么?!”鱼老险些以为自己眼花了。
商宁诚恳道:“老爷爷,我是医修。”
“你于符道有这样的天赋,做什么医修!你天生该随我学符道!”鱼老急了,她有这样好的天赋,怎么能白白荒废!
商宁坐在他身边,捧着脸:“可是我对符道没什么兴趣啊。”
“你难道就只对学医有兴趣?”鱼老痛心疾首。
“也不是……”
其实商宁对学医也没什么兴趣,可跟在爷爷身边那么久,耳濡目染,学医早成了习惯。
爷爷希望她做个医者,他花了很大力气才治好了自己的病,商宁想起刚到小药庄时,每日都得喝下一碗又一碗苦涩的汤药,喝得她几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苦的。
没有爷爷,她应该活不到现在,商宁不想叫他失望。
说起来,自己到底对什么感兴趣?商宁从前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知道。
她忽然想起了陈山河的破霄,想起自己握起那把刀的感觉。
不行,爷爷想让她做个医者,医者的手是救人的,怎么能握刀杀人。
商宁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什么有兴趣。”
“既然如此,你便暂时留在闻道书院,陪老朽几月,随我好好瞧瞧这符阵二道的本真,若到时候你还不愿拜我为师,那就作罢。”鱼老退了一步。
当日他已经错过了一个夙虞,今天便不能再错过眼前这个天赋异禀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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