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庆幸,自己生了这样一双眼。”
若非如此,就不只是入永宁侯府为奴三年那般简单。
商宁心底陡然燃起一团火。
凭什么?明明是许林害人,她帮忙写就一封血书,令人状告,这难道也有错?
商宁忍不住这样想,她这样想着,也这样问出了口。
“景朝哪条法令定下,我所为应该入侯府为奴?!”商宁语气不善。
中年护卫看着她的举动,微微皱起眉,只觉得她太过冲动。
他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本有些好感,却不想她的胆子比他想的还要大。
哪怕是京都权贵,也少有人敢这样质问侯爷。
“你没有触犯景朝律法。”萧西棠站了起来,他的身形比商宁高大太多,垂眸望来,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但你冒犯了本侯。”
所以,他要她入永宁侯为奴三年。
商宁抬头对上他的眼,萧西棠看着她,可她知道,她并不被他放在眼中。
堂堂永宁侯,怎么会将她看在眼中。
一只蝼蚁,怎么值得人放在眼中。
商宁想,他是当今景帝亲封的永宁侯,修为深不可测,自己不过是明识境七重的小小散修,他要如何,自己除了俯首听命,还能如何?
她什么都明白,只是……只是心里不服。
她不服气。
房中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商宁微微垂着头,身形僵硬。
良久,她才抬眸,俯身向萧西棠一礼,硬声道:“能入永宁侯府,是商宁荣幸。”
这是商宁第一次直面权利的威势,她不甘、愤怒,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可她不后悔自己所为。
哪怕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商宁还是会这么做。
若是她不这么做,谁来帮那些被许林害得近乎家破人亡的南阳百姓,谁能为他们出头?
商宁只是没想到,如萧西棠这样权势煊赫的高门贵族,心思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深沉可怖。
她帮了人,却把自己坑了进去。
商宁鼓鼓嘴,不就是为奴三年么,就权当是给自己长个教训,往后要再为人出头,行事便要更加小心谨慎,商宁暗暗在心中开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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