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翻了个身,在他旁边躺下来。
过了一会儿,郑岚往他身边靠了靠,头枕上他的颈窝,手搭着他的裤腰,哑着嗓子说:“我帮你吧……”
裴宴推他一把,他反而压过来,两只眼睛玻璃珠子似的望着他,像那三岁的孩童见了糖果。
郑岚觉得这颗棒棒糖好像原味的阿尔卑斯,牛奶的味道很浓,先解馋似的舔上一圈儿,再拿舌头和牙齿包住了,糖果表面一层晶莹,他却得意地看着给他糖的人。
裴宴目光幽深,手掌按在他的发顶,粗重地揉乱他的头发。
还喘着气,小腹露在空气里凉飕飕的,再一看,罪魁祸首已经睡熟了。
嘴角还留着他的味道,梦里的表情可比吃到糖的孩子还乖。
裴宴侧过身抱住他,手搭在他的腹间,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拖,又给两人裹好被子,睡了。
傍晚郑岚被手机铃声吵醒,头脑混沌着,只觉得自己没睡够,探手将吵闹的电话拿过来,看也没看便接了,不耐烦地问:“喂?”
那头没人说话,郑岚还想睡,便挂了。
身后搂着他的人也动了动,皱着眉头哼了声,郑岚方一下苏醒。
怎么滚到一起的?他脑袋上囫囵下了场汗。
郑岚悄悄翻了身去看他。裴宴闭着眼,五官棱角分明的,凶得很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
郑岚拿手指碰了碰他的鼻尖,又倏地收了手,放回被子里躲好了。
他刚闭了眼,裴宴怀抱收紧,下意识地将他包起来。
额头被裴宴的下巴抵着,郑岚一瞬间又有些想哭。
他抽着气,在裴宴光.裸的颈窝里沉重地呼吸,没几下便把裴宴弄醒了。
裴宴握着他的下巴尖将他的脸抬起来,问:“哭什么?”
郑岚怕裴宴生气或者不耐烦,怕裴宴觉得他总是矫情,不识好歹,嘴一抿便没了声。
然而裴宴今天没有,手指屈着在他眼皮下刮了一圈儿不存在的眼泪,凑上来含住他的嘴唇。
此刻的温情多年没有过,郑岚攀着他的肩膀,任裴宴摁着他的后脑勺,越亲越发狠。
吞吐着,郑岚喘着气,断断续续同他诉衷肠:“今天看了别人的婚礼,我在想……本来我们……也有一个。”
话进了裴宴耳朵里,他忽然停了下来,拉开一段可以说话的距离,双目猩红地望着这扮可怜样的人。
“为什么现在要说这种话?”
郑岚拨浪鼓一般摆着脑袋,从他怀里退出来,背对着他,掀了被子盖住头顶,那一团棉被一颤一颤的,看得裴宴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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