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他的不得已而为之后,按一般情况来说,杨司长的处境会比之前更加艰难。
博览会上明明给出支票的是杨司长,特尔竟然还当着他的面主动说出降价,眼神再歉意有什么用?杨司长不屑的别开眼睛,不与特尔对视,反而坚定了特尔心里,关于夏菊花话语权更高的判断。
哪怕发现了夏菊花最后关头看向杨司长,特尔还是继续游说她:“我自己就有一个大橡胶园,产量每年可以达到一万五千吨,所以我只要再收购三万五千吨。可是罗伯斯没有橡胶,他得全部收购。所以长期来看,他的成本肯定会高于我。”
“一个暂时价格低的生意伙伴,还是一位长期保持低价的生意伙伴,夏,我想你应该知道怎样选择。”特尔全然一副替夏菊花着想的模样。
遗憾的是,夏菊花再一次看向杨司长,也不知道她在杨司长眼中看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样的暗示,对特尔的游说竟毫不动心:“我与你只合作了一次,包括腰果在内,与罗伯斯合作了三次,他出的价格一次比一次低,你也能做到吗?”
特尔被问得猝不及防:“夏,你应该知道,大宗物资的价格不是凭想象定的,要随着全世界贸易市场的价格波动。”
“如果罗伯斯退出收购橡胶,那波动不都由你说了算吗?”夏菊花似笑非笑的看着特尔:“你刚才也说了,特尔。只有与华国做生意,你才能在货物没有瑕疵的情况下,拿到全部货款。哪怕是价格低了一些,可你还是赚钱的。”
“而我呢,万一听你的话,不再购买罗伯斯的橡胶,你忽然把价格提上去,华国的橡胶制造业咋办?”到最后,夏菊花的表情已经严肃起来了。
特尔没想到夏菊花把问题说得这么直白,连忙向她保证,哪怕罗伯斯退出供货竞争,他也不会随意涨价,只有国际市场橡胶价格上涨的时候,他才会提出涨价的要求。
夏菊花却不同意他的观点,毕竟她只是一个农村妇女,平时关心最多的就是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对于外面世界大宗商品的价格,如果没人特意提醒,她都不会注意,那还不是特尔说涨就涨说跌……估计特尔永远不会说橡胶价格会跌。
特尔很想问一问杨司长,既然夏菊花只是一个农村妇女,为啥华国还让她拥有采购橡胶的话语权?你老老实实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更好吗?
可惜杨司长一直阴沉着脸,眼睑低垂看着面前的桌子,特尔怎么看他都没有反应,让特尔十分后悔自己的态度,心里不自觉想讨好一下杨司长。
偏偏现在夏菊花还在,不是向杨司长示好的时候,特尔只还要面对夏菊花:“如果你这么担心的话,我可以考虑送给你一台电视机,这样你就可以及时了解大宗商品的行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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