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边轻轻呼着热气:“一个小纪念,请不要说出去,不然会很麻烦。”
辛桐用力抽回手,压低嗓音。“你干什么?威胁我?”
“没有。”江鹤轩说。“但你为什么要答应陪一个陌生男子出来走一走呢?这难道不是代表你有好感吗?既然是有好感的成年男女,亲一下手算不得过火的事情。”
他扣住她的脸,和煦地笑了。“辛桐小姐,这才叫威胁啊。”
傅云洲的声音恰好在此时传了过来,他一遍遍地叫着辛桐,音量不算大,显然已经在附近。
辛桐吓得一抖,使劲从江鹤轩怀里挣出来,穿着高跟鞋的脚顺带狠狠踹了下他的小腿。
“哥,我在这里。”她喊了一声,眼睛牢牢盯着江鹤轩。
江鹤轩笑了笑,拍掉裤腿的褶皱。
不一会儿,傅云洲的身影从另一头显现,江鹤轩却丝毫没有要逃逸的态度,悠然自得地候着。
傅云洲快步走到辛桐身边,打头第一句便是:“这么不听话。”
辛桐退后半步,下意识用手掌掩住手臂内侧暧昧的红痕。“出来走走……哥,这位是江鹤轩。”
傅云洲将视线挪到对面的男人身上,左手把妹妹往身侧拉了拉。
“傅总,幸会。”江鹤轩含笑伸手。
傅云洲没接,只淡淡扫了他一眼。
辛桐的目光迅速在两个男人间横跳一个来回,心思也在“千万、千万别打起来,怪丢人的”和“打起来,打起来,两个混蛋快互殴啊!”之间反复蹦跶。
江鹤轩收回手,也没见他显现出一分一毫被羞辱的恼怒。
“走了,”傅云洲说。
江鹤轩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仿若一只鹿消失在森林。
“辛桐,”他的唇低低地念了声。
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无风的夜晚闷得人透不过气。
傅云洲开车回家的路上一声不吭,辛桐在副驾驶座时不时地尝试递话头,他都没接,到最后谁也不说话,半开的车窗的缝隙里涌动的风声便成了最嘈杂的声响。
宝贝妹妹突然被搭讪,男性家属的情绪极不稳定。
辛桐脱下高跟鞋,回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男人。“我回去睡觉了。”
“等下。”傅云洲叫住她。“碰了哪儿。”
“什么碰了哪儿?”
“他碰了你哪里。”傅云洲说。
“没哪里,”辛桐没好气地别过头,显然是气他在车上冷淡的态度,“怎么着,他还能当场强奸我?”
妹妹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他有点粗鲁的把她一把拽到怀里,要把她从里到外都卸掉看看哪里留了痕迹似的掐着她的脸,从耳垂检查起,然后是脖颈。
“傅云洲你神经病!”辛桐猛地拔高声调,空出的一只手不管不顾地推搡着他的胸口。“你有脾气你去找他啊!拽我做什么!你有本事去打他啊!”
傅云洲拧着眉头,蛮横地把她的手臂拽到眼前,一翻开就瞧见内侧玫瑰色的吻痕。
他气她被别的男人轻薄还不吭声,可终究还是放缓了语调。
“乖,不难受了。”傅云洲说着,叹了口气。“有哥哥在,没事了。”
他垂下眼,柔柔地吻上那处红色的印记。
辛桐抖了一下,忍不住屏住呼吸。
一个是温柔的面具下生长着疯狂的面孔;一个是疯狂的外表下掩藏着温柔的心脏。
两种性格在不停撕扯着他们的灵魂,于是两个男人在之间不停摇摆,不断忍受煎熬,如同对称存在的阴与阳。
她居然死了三回才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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