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楚熙然只能压下疑惑,拨了另一个电话。
收到姜松回复的调查结果,邵霆衍吩咐秘书临时召开大会。
将近期的工作任务向各部门负责人下达完,邵霆衍坐上开往机场的汽车。从收到消息到安排完所有的事,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
现下,邵霆衍终于有时间好好思考这件事。从昨晚接到电话,邵霆衍就忍不住担心程言的情况,很想派人在机场截住她,但是又怕程言反感,只能作罢。调查结果果然是自己猜的那样,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那么娇弱的人儿要怎么承受。
邵霆衍设想了很多种程言可能会有的状况,直到见到她,才发现,程言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
葬礼上,程言的母亲已经多次哭晕过去,可是她仍然能平静的一面照顾母亲,一面操持葬礼事务。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邵霆衍做好了安慰她的准备,没想到程言只是礼貌的冲自己笑了一下,说:“谢谢”。
程言的父亲在乡里人缘很好,很受爱戴。邻里的人自动帮着程言操持他的身后事,葬礼上邵霆衍看到不少人真情实感红着眼眶,一切事情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有人帮忙他带来的人没有用武之地,呆了一天之后打发他们回去了。
乡下的规矩停灵至少要停叁天,这几天必须有人在旁守灵。白天时亲戚朋友陪着,到了夜晚,人陆续散去,只有一个孤单的身影守在旁边。缓缓的将手里的纸钱一张张放入火中,燃烧殆尽。她脸上的表情仍然很平静,没有一丝悲伤。就如同棺材里躺着的人并没有逝去,只是睡着了,她守在身边。
邵霆衍缓缓走进来,蹲下拿起地上的纸钱,像程言一样一张张丢进火盆里。两人都没有说话,灵堂里的灯光不是很亮,火盆里跳跃的火光影在两人脸上,一闪一闪的跳跃着。
叁天过后,将遗体火化,下葬时,程言的母亲由人搀扶着也到了墓地,她脸色憔悴,神色凄惶,压抑着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声音虽小,那里面承载的悲伤却比大声嚎啕更加沉重。邵霆衍看向程言,她捧着骨灰盒,面无表情,眼睛无波无澜,如同这几天以来她一贯的状态。
被压抑的悲伤,无法释放,无从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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