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当然不能如愿。从欧洲回来后邵霆衍仍像以前一样每晚送程言回家，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只是程言不在费心为缓解尴尬的气氛跟他没话找话，这条不到半小时的路上，两人经常一句话都不说。

两人这种微妙的平衡维持了一段时间后终于被邵霆衍打破。

交秋过后每到夜晚气温就会降下来，风吹过会带来一股凉意，这细微的凉意让程言很想赶紧回屋躲进被子里。如往常那样，到了地方后，程言道完别就准备上楼。转身时胳膊被拉住，对方一用力程言就稳不住身形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温暖正好驱散了程言身上微弱的寒意。可是箍着程言的双手越来越紧，有些喘不过气。就在程言以为自己要窒息时，邵霆衍放开了她。

邵霆衍抬起手一寸一寸的摩挲着程言的脸，从额头到鼻子，从脸颊到嘴唇，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他深邃的眸子里是程言不愿看懂的情绪，最后他的手停在程言的下颌，勾起程言的下巴，让程言不得不直视他的目光。

邵霆衍这样静静的看了程言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做我的女人，好吗？让我来保护你。”

“我现在不就是你的女人吗？”程言学着他的口吻，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放开了她的下巴，漆黑幽深的眸子逼视着她。

“我不懂。”程言仍然装着傻，她当然懂。为了这一天她做了充足的准备，脑子里模拟着各种可能的场景，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他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眼里有苦涩，也有无奈。整理好情绪，邵霆衍捉住程言的肩膀，又开口道：“无论你信不信，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我也不知道这种感情是如何产生的，但它确实存在，我抗拒不了。当我意识到它的时候，已经发生过这么多事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现在你只要好好的跟我在一起，做我的女人，不是情妇，也不是交易，就是我喜欢的人。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呵护你，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多么霸道的话！不喜欢时就肆意侮辱，喜欢时就让抛弃过去，好好在一起，就连求爱，他也要这么高高在上吗？

可是，他眼里的，是恳求吗？

“如果。”程言低着头艰难的开口道：“你说的，你喜欢我，是真的。”程言顿了顿，仰起头，盯着邵霆衍，目光坚定的继续说道：“那就放我走。”

这句话，程言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如今，终于能说出来了。

邵霆衍知道喜欢一旦说出口，他就输了，她可以凭借他的喜欢拿捏住他。他已经做好满足她任何要求的准备，毕竟是他的错，他伤害了她。可是唯有一个要求他决不能答应，那就是，离开他。这也是邵霆衍不敢说喜欢的原因，他知道，她唯一的要求就是离开他。

肩膀上的力道不断增加，这个时候程言知道自己不能再开口，只能忍着痛不吭一声，忐忑地等待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