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间,外头婆子便通传道:“侯爷与柳姨娘来了。”
便见陆望龙拉着柳贞儿的手,神色慌忙地走进来,柳贞儿尚可,一进来先无声地观察厅内众人的表情,陆望龙则是左右看顾,边嚷道:“那什么宗祠老宅的村民,在哪里?敢上门来放屁!这是讹诈!”
陆行墨坐在那里,并不起身,只是淡淡道:“父亲坐吧,有什么话,等会儿都能说个够。”
陆望龙看到陆行墨,不禁心虚起来,他只要心虚,便想摆谱,便教训陆行墨:“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鬼话,要来审你姨娘?你是晚辈,这是不孝!他们说的都是假的!为什么平白无故有姓萧的要来提起当年的事?是不是你跟她们串通?好啊你,还没成婚,就要联合外人来欺负你姨娘……”
“你闭嘴!”陆铭忠听得不耐烦,瞪着眼睛,厉声喝斥陆望龙:“张嘴闭嘴只有柳氏,这侯府是柳氏作主吗?她还不配墨哥儿孝顺她,你趁早闭上你的狗嘴,否则我立刻叫牙婆来将柳氏拉出去卖了!”
陆望龙被骂得往后缩,心中惊疑不定,不是要提起当年的事吗?为何父亲这么理直气壮?
柳贞儿听陆铭忠说得狠了,拿帕掩面,哭道:“侯爷少说两句吧,这府里原就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我,怕不是今日真要被逼得与侯爷生别离了……”
陆望龙心疼得赶紧纳柳贞儿入怀,要开口安慰她,陆姚氏翻了个白眼,语速极快地开口道:“侯爷快坐下吧!秋桃,你将萧夫人带来那个村民,说了什么,一字不漏地覆述一遍。”
陆望龙听了这话,连忙找了陆姚氏旁边的椅子坐下了,这种场合,柳贞儿一个妾自然没有座位,又要继续表演梨花带泪的样子,只得半倚着陆望龙,自然而然地哭声低了下去,聚精会神来听秋桃怎么说。
秋桃便将那老头子所说的,重复说了一遍。
陆铭忠听完,握紧椅子把手,神情有些激动,心里不解,若真是柳贞儿造谣自己跟廉氏,那老头子可是重要的人证,为何陆行墨要放了他去?
陆望龙涨红了脸,大力拍了身边茶几一下,口沫横飞道:“放屁!什么造谣?当初许多人都看见了,我也亲眼见到的,还需要别人造谣?有宗祠老宅的长辈作证,跟贞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姚氏一颗心脏怦怦直跳,陆望龙说得有模有样,不似作伪,难道当年元配廉氏真和老侯爷出了丑事?那她以后还怎么面对老侯爷?早知这平阳侯府是火坑,却不知道还能坑成这样……
陆铭忠忙慌张去看陆行墨,解释道:“我那是醉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年我还说要让人彻查宅里的,只是过没几天,廉氏不堪受辱,自尽……”
他说到这里,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煞住。
陆望龙冷笑一声。“父亲说醉了,便能推托所有的事吗?长辈们看得真真的,您跟廉氏睡在一个床上,还是我打了廉氏两巴掌,她才醒来,也不知玩得多欢,睡成那样……”
陆行墨眼神森冷,突然开口打断陆望龙:“当时我亲娘,与祖父,都是穿着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