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自己这些天疑心陆行墨隐瞒她重生的事,也是庸人自扰,都怪自己想当然了,自己既能重生,他人自然也能的。
她沉默着不说话,陆行墨为免她多想,又道:“后来我见郡主并没有与我相认的意思,若贸然拆穿,只怕忤了郡主的意,才一直没有说,并不是存心欺骗,郡主若是生我的气,就骂我吧!”
赵永乐自嘲地笑了下,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怪你,倘若是我,恐怕也不知如何坦承……总之,既如此,咱们都说开了来,正好将前世的事情与今世核对一番,早日将那高士宁等人揪出来,保住大魏盛世,这才是最要紧的。”
陆行墨听了,想说些什么,但见赵永乐神色淡淡的,便闭上了嘴,心中发闷,过会儿才开口:“上辈子临城由萧隆义把持,战事不利,是我察觉到萧隆义的奇怪之处,故意害他负伤卸职,此后临城的状况才逐渐好起来,只是当时已经太迟,京城朝廷决定与北夷说和,让您和亲……因此这辈子我提早谋划,与其他反萧的将领联合,做了这个局,如今一切顺利,至少北夷没了蛮王,一片混乱,更别谈侵略大魏了。”
赵永乐闻言,怔忡不已。
难怪陆行墨的行事与前世大不相同……而陆向斌也是得他特意交代,才改了言行,也就是说,陆行墨也知道上辈子陆向斌差点成了她的驸马,还当众拒绝她……
赵永乐心里放着这事,但并不问出口,反而说起别的:“你今日进宫正好,林义昨日才传消息给我,说那些在保福寺伪装成工匠的人,来回报说赵芷萤与高士宁又在保福寺见面,不知说了什么,他们一个是皇宫女眷,一个是礼部官员,实在没理由三番两次凑在一处,因此可以断定他们肯定有共谋的嫌疑,上辈子赵芷萤能那么顺利地害我,肯定有人帮助,我便怀疑跟高士宁有关。这高士宁手段着实奇怪,既培养死士,又利用女眷做些阴险勾当,若非北夷奸细,那么他上辈子害和亲队伍死了那么多人,又是为了什么?”
陆行墨与赵永乐都是想着,高士宁若是北夷奸细,那么害和亲队伍死了那么多临城将领,便是他的目的,但仔细一想,北夷若这么聪明,迂回地要害死临城将领,为何高士宁在京城那么多年,却不对朝廷官员下手呢?
陆行墨想起一事,便问:“郡主让林兄派了那么多人在保福寺,就为了看着赵芷萤与高士宁二人吗?”
赵永乐这才想起,沛儿当时自尽那些事,正好与陆行墨回攻北夷撞上,未曾传递消息给他,此时便都说了一遍。
陆行墨听完,便说:“那个保福寺后山洞穴里的奇怪图形,请郡主改日让人给我瞧瞧。”
赵永乐提起桌案上的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徐徐画出来,边说:“图形我都记着,现在便可画给你瞧。”
陆行墨便凑过来看,赵永乐鼻间恍惚闻到他身上的气息,笔尖停滞了一下,但很快继续画完。
“这便是那几个图形,不知是不是他们死士之间联系的暗号,有人看了图形便放火烧山了,肯定是怕留下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