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下来,倒有谄媚阿谀之感,众人不解她一个堂堂郡主,何故要这样卑微。
赵芷萤倒只以为自己挽回名声,告一段落,现在听说赵永乐差点遇上行刺,染了风寒休养宫中,便幸灾乐祸,要去讽刺赵永乐一番。
及至见了赵永乐,赵芷萤便故作担忧道:“我是不爱出门的,竟不知道永乐姐姐差点遭了大祸,真是吓人!只要一想到若是永乐姐姐没有待在奶嬷嬷家,而是跟着那些侍卫出城,说不定就……唉!越想越是可怕,永乐姐姐的风寒可是因此而起?莫不是那日被吓坏了?”
赵芷萤经了庞书雁一事,已经跟赵永乐算是撕破脸皮,这番话夹枪带棒,先是暗指赵永乐爱出宫去,又讽刺赵永乐被吓出了病,说完,还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佯装拭泪。
赵永乐卧在床上,听了这话,面不改色,还笑了笑,轻声道:“我不过夜里贪凉,让人开了窗子,引了这风寒来,也没什么。倒是芷萤妹妹光是想象,就怕成这样,也是不必……”说到这里,赵永乐故意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赵芷萤,犹豫道:“前阵子我听说芷萤妹妹好似犯病,我本只当无稽之谈,不作理会,现在芷萤妹妹瞧着竟比我还害怕似的,是不是前阵子那传言其来有自……”
她说得半遮半掩,搭配那打量的目光,赵芷萤听了,涨红了脸,咳了两声,忙道:“那传言自然是无稽之谈,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今日也是担心永乐姐姐的病,好意进宫来看,永乐姐姐却无端说起这谣言,难道真信了外面那些人?”
赵芷萤有动怒之色,赵永乐却云淡风轻道:“我倒没有信,说你犯疯病,这不是要毁你前程吗?倒是这谣言流传的时候,恰是庞将军父女相认,我也听说了,真是亲情感人,便料想着或许芷萤妹妹生性仁慈,也是听了这事,情绪激动,让人误以为犯了疯病,也未可知。”
听到赵永乐故意提起庞书雁,赵芷萤勃然变色,又怕站在旁边的鲁嬷嬷与宫女等人听了这话对她起疑,便表情僵硬,勉强笑道:“永乐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又不认识庞将军父女,今日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当然也不是因着这事犯了疯病……不对!我就没有犯过疯病,一直好好的,外面都是谣言,也不知传出这话的人是不是烂了心肠,竟这样害我!”
鲁嬷嬷在旁听见,倒没有对庞氏父女此事起疑,只是皱着眉头,满脸不赞同地开口:“宜芳郡主此言差矣!老奴先前也听说过这事,却都说是端康王府下人传出去的,所以听者才有几分信了。这便要怪责王府辖下不严,竟将府内主人事情传出去,不论好歹,作为下人,都千不该万不该对主人事情说三道四。皇后娘娘听了这事,也是不喜,故而传了您进宫,何尝只是确认宜芳郡主您的健康?更是有不喜端康王府风气的态度!老奴久闻宜芳郡主帮着管理王府事务,或许是那恶奴见您年纪小,故意欺侮,您不可不慎!”
赵芷萤本就不耐烦薛皇后赐给她的一嬷嬷两宫女,整日盯着她行止啰嗦。现在进宫,又听这老虔婆也敢训斥她,有如口里喷粪,她便心内愤怒,要发作起来。
这时赵永乐在旁忽然凉凉问了句:“芷萤妹妹可先去向皇祖母请安了?”
这句话如冷水浇头,赵芷萤一番怒斥卡在喉咙,硬是压了下来。
只怕现在一时痛快骂了这老虔婆,这老虔婆过后便去向薛皇后告状,还要加油添醋一番,她又要被薛皇后斥责。
赵芷萤压下这气,又转了转眼珠,故作哀伤道:“自然先是去向皇祖母请安过的,我见皇祖母脸色不好看,似乎是为着大伯父烦心,大伯父现在被皇祖父禁足在东宫,不能听政,外头好多人也担心太子殿下,一直来王府探听消息,我父王每日应付他们,忙得脚不沾地,母亲担心他过于忙碌,会害出病来,也是烦忧不已。我眼见父母劳心劳力,只得在旁多帮衬着王府事务,也罚了好多人,如今王府严如铁桶,再没有恶奴的。皇祖母先前也是担心母亲状况,才叫我进宫问了几句,全是关心,我也只得说一切无事,皇祖母怕我忙不过来,才赐了人来帮我,也不知这事竟又被误传成这样,鲁嬷嬷实在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