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鲁嬷嬷在旁冷漠道:“这位姑娘莫非不是京城人?老奴不知临城规矩如何,但与郡主说话,为何不先自报家门?”
那萧姑娘闻言,顿时满脸通红,尴尬不已。
“我、我父亲是兵部右侍郎萧隆江,在家排行为长……冒犯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鲁嬷嬷皱了皱眉,又问:“萧大姑娘是外地人?或者临城人士?”
萧大姑娘嘴唇都发白了,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们萧家是京城人士……”
鲁嬷嬷目露讶异,上下打量萧大姑娘,虽一句话不说,但众人都知道,她彷佛是在质疑萧大姑娘既是京城人士,怎么会不懂与郡主说话的规矩。
那眼里说没有鄙视吧,但又好似在表达着对萧大姑娘的看不上,鲁嬷嬷本就觉得除了赵永乐之外,其他京城贵女都教养不足,故而她这样举动,许多姑娘也习惯了。
萧大姑娘却不知道,被鲁嬷嬷这么质疑又打量,只觉备感羞辱,面上红晕褪去,白着一张脸站在那儿,不说话了。
宁平侯夫人并一众夫人们很快赶来,宁平侯夫人见潘玲脸色气得紫涨,便对潘二夫人使了个眼色,潘二夫人又不敢上前去劝女儿,不知如何是好,宁平侯夫人不耐烦,便让婢女们上前去围住潘玲。
宁平侯夫人笑道:“玲儿今日就有些身子不适,强撑着与我拜寿,现在看来需得好好休养才是,我这便让人扶她下去,你们小姑娘们,别因此事扰了兴致,只管上席!”
潘玲憋着一肚子气想叫骂出来,被宁平侯夫人的婢女遮住嘴巴,不得张口,因着婢女们将她围住,旁人也看不到。
且旁人也不想去管潘玲,免得她又说出什么惊世之言,回头传到朝廷耳里,说不定她们这些在场的人也要被牵连。
鲁嬷嬷却还不放过潘玲,对宁平侯夫人语重心长道:“夫人,老奴需劝一句,安阳大长公主素日名声极好,潘姑娘却未得长公主殿下一丝风范,实在可惜,若侯府需要教养嬷嬷,尽可向宫中说,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皇后娘娘想来肯定愿意帮忙!”
宁平侯夫人笑得脸都僵了,自己寿宴上出了这事,心里直道晦气,但面上不敢显露,连忙奉承道:“皇后娘娘仁心,臣妇们都晓得,我回头便与长公主殿下提起这事!”
宁平侯夫人身段压得低,赵永乐觉着自己此番反而显得来找麻烦似的,略坐一会儿,便说要走,宁平侯夫人再三挽留,赵永乐避开鲁嬷嬷,私下对她说了:“夫人莫急,侯府虽未分家,到底分了两府,我吩咐鲁嬷嬷对皇祖母说起今日时,只说长公主那房罢了,您也无须对长公主说什么,倒引得长公主不喜。”
宁平侯夫人确实心里一直压着这事,听赵永乐这么一说,当即松了一口气,对赵永乐感激道:“毕竟不是自家女孩儿,管又管不得,偏偏外头还顶着侯府名号,真是气煞人,得郡主这么一言,妾身就安心了!”
经过这事,宁平侯夫人对赵永乐有些改观,原以为明珠郡主高傲冷漠,不好接近,没想到却也有体贴的一面,因此宁平侯夫人回到宴上,重新接待宾客时,对明珠郡主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