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乐听他这么说,也觉有理,现在陆行墨关心的是边疆人民安全,那些后宅倾轧,目前还不在急切处理的范围内,何必为了那些小人分心?
只是赵永乐性格中总有些戾气,想着这柳贞儿肯定不是好人,陆行墨忙着营救庞仰威,她在京里,或许可以寻些眉目去查查这柳贞儿。
只是想到这里,又惊觉自己与陆行墨又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平白无故,去查他父亲小妾,似乎不太好?
她连忙甩开心中思绪,看着陆行墨,认真道:“你说的对,大丈夫志在四方,此时也不是纠结那些小人的时候,待破了北夷的阴谋,救回庞将军,再说那些不迟。”
陆行墨微笑看着她,忽然对她作了个揖。
“郡主愿意听这么一个无聊的故事,难为您了。”
赵永乐先是困窘了下,随即正了脸色,低声道:“别说这是一个无聊的故事,你娘很爱你,你得记着这点。”
她现在才觉得奇怪,陆行墨怎么对她说起这么私人的过去?这辈子,他们俩算上今天,也才见第二次面呀?
难道陆行墨是那种见了两次面就能对个女人说起身世的人?
赵永乐还在狐疑,陆行墨问她:“郡主,我祖父拿镯子给你时,可是说了些奇怪的话?”
“啊?”赵永乐一愣,面上带出些尴尬来,口里却道:“没有,老侯爷没说什么……”
陆行墨淡淡一笑。“祖父没说,那我便说了。我觉得郡主很好,我今夜只怕就要离开回去临城,下次见面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那时我能否配得上郡主,不敢叫郡主等我,只是,若郡主将要说亲,且记着‘陆行墨’这个名字,可好?”
赵永乐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她愣愣看着陆行墨脸上的微笑,那双眸子里倒映出她莹白的脸,一阵风吹过来,撩起她长长发丝,勾在了陆行墨袖扣上。
陆行墨轻笑出声,抬手仔细地解开发丝,指腹捏着那柔顺的黑发,用低沉的嗓音说:“若郡主记不住我的名字,便忘了我今天说的故事吧。”
随即放开了那缕发丝,任之飘荡在空中。
赵永乐只觉晕呼呼地。
她都不记得陆行墨怎么送她回庄子门口,两个宫女怎么扶她上了车,车帘落下前,陆行墨背着手,脊背挺直站在那儿,静静望着她,勾起嘴角说了一句:“郡主,后会有期。”
赵永乐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脑海里满是他在田边小径说的那番话,心便乱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金川观察着自家主子的反应,见她没有话说,松了口气,放下了车帘。
马车慢慢地往城里的方向走,宝沙悄悄掀起车窗帘子一角,见陆行墨仍站在庄子门口目送马车,撇了撇嘴。
宝沙回头去看赵永乐,只见自家主子还在出神,不知发什么呆,宝沙便好奇地问:“郡主,您跟陆公子究竟说了什么?”
赵永乐让她这么一问,终于回过神来。
“……说了些军务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