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墨让这小子出奇不意的混话也是一惊,不由呆住。
还是宝沙被这个楞头楞脑的小子逗笑,对金川挤眉弄眼道:“咱家主子原来是仙女,难怪我每日看到主子,都觉得不似凡人,随时要飞升呢!”
陆行墨笑看赵永乐,赵永乐面上微红,瞋了宝沙一眼。“胡说什么!”
那小子也回过神来,他从小就在田间长大,头一次看见这等凝脂莹目的美人,这才一时犯傻,如今知道是真人,憨憨笑了下,才对陆行墨说:“大少爷,老侯爷让您进去呢!”
陆行墨望向赵永乐,用眼神询问,赵永乐想了下,既来此处,不对老人家问声好也是无礼,便对陆行墨说:“你进去且说是临城一位故旧之女,搭你的顺风来京城找亲戚,旁的话不用多说。”
陆行墨点点头,他本也无意暴露赵永乐身分,只是想让祖父看一看自己心仪的女子罢了,便答道:“我晓得,只是该如何唤您?”
赵永乐想了一下,便说:“就称我‘梅’姑娘吧。”
她借了母妃梅簪雅的姓氏。
那守门小子不过十岁左右,听不大懂他们这番话,又挠了挠头。
陆行墨便请赵永乐主仆进门,又吩咐那小子拿茶水款待外头的侍卫们。
待到得正厅,赵永乐便见一个五十多岁年纪的男子坐于上首,一把灰白胡子,双眼深邃而犀利,身材犹是老当益壮模样。
赵永乐心中吃了一惊,原以为平阳侯府老侯爷该是样貌老态龙钟,谁知竟是这样精神矍铄。
那上首的陆铭忠还比赵永乐更加吃惊,本来他就疑惑长孙怎会出现在京城,谁知竟还带了个女子回来!
陆铭忠连忙上下打量这女子,只见她容貌明丽,气质大方,眼神清净,与长孙站在一处,端的般配,心里不免就有些想法。
陆行墨上前去打招呼道:“祖父,您近来可好?”
陆铭忠见长孙竟还有心思先说这些没用的,便皱了眉头,只是在这女子面前,他怕自己臭脸吓跑人家,便先微笑起来,他面相虽严厉,笑起来倒是因着皱纹显得慈祥和蔼许多。
“墨哥儿,你这是作什么怪来?也未曾收到你休假回京的书信,方才听门子来报,还以为听错了!”
陆行墨见祖父身子骨仍然康健,放心下来,便也不多废话,将自己装病休息,悄悄回京,并打探那北夷舞伎之事一一说了。
末了,才提了一句:“这是梅姑娘,是我在临城一位故旧之女,因来京城找亲戚,我便顺路捎她。”
陆铭忠听了长孙这番抗命惊人种种举动,先是吃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这长孙最肖似他,胆子奇大,就没有不敢做的事,当年十四岁便一声不吭投军去了,做的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陆铭忠也只能尽力帮他一点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