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墨却忽然微弯了眼眸, 勾起嘴角。
“我见这位公子方才匆忙出门, 可是也看到了相识的‘旧人’?”
赵永乐一愣, 想了片刻, 才开口:“……许是我认错了,匆匆一瞥,正要去看仔细, 就撞上了你。”
陆行墨抿直了唇, 忽然调转目光,看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庞书雁。
“恕在下冒昧,这位姑娘家姓可是‘庞’?”
此话一出, 三人都吓了一跳,庞书雁更是如遭雷击, 脱口而出:“你认识我?”
却是连自己女儿身都曝光了,林义拍了拍额头,心道一声不好。
陆行墨也不卖关子,缓缓道:“在下是临城驻军副参领, 两年前临城过春节,庞将军带着家人游街,在下曾上前与庞将军招呼,庞姑娘您当时正与将军夫人说话,或许未曾留意在下。”
庞书雁听得愣愣的,两年前正是父亲还未被掳至北夷时,那个春节她只记得在临城最热闹的街上疯玩了几天,有谁向父亲打过招呼,她却是一点都不记得。
忽然见到临城的人,又说起父亲的事,庞书雁红了眼眶,但还记着今天是隐瞒身分来到此处,便不敢应话,只拿眼去看赵永乐。
赵永乐这才想到庞书雁与陆行墨在临城见过也不奇怪,却是没想到在这里撞上他,又让他认出庞书雁来。
赵永乐压下复杂心绪,轻声道:“陆……公子,你既在临城任职,何故有公务需来京城的采华院?”
其实赵永乐问这话没有想那么多,是真的好奇他的公务为何,但林义跟庞书雁听了,却脸色一变,用目光打量着陆行墨,彷佛在说此人竟然悄悄回城逛青楼吗?
陆行墨被他们盯着看,也是无语,便咳了两声,才答道:“既是公务,自需保密……陆某还不知您尊姓大名?”
林义闻言,抢话道:“此是我家人,陆大少爷既有公务在身,我们不敢多加搅扰,免得坏了您的事,在此别过,小的保证不会与任何人说见过陆大少爷。”
陆行墨知林义是在赶他,只顿了下,便垂眸道:“庞将军的家人在押送回京途中被山匪屠戮殆尽,怎地庞姑娘却出现在此处?林兄既说家中与宗室有些干系,又缘何与庞姑娘在一块儿?难道不怕教人发现,告到皇室去?”
庞书雁手足无措,林义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他心道该如何堵住这厮的嘴?否则若今日的事被这厮闹出去,郡主肯定会被帝后狠狠罚一顿的。
赵永乐却不着急,她仔细回想着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北夷除了掳去庞仰威,并没有主动出兵边疆,此时临城还很平静,那么身为临城副参领的陆行墨怎会回京办公务?
赵永乐听着外头传来笑闹取乐的叫喊声,想是那舞伎已登台亮相,便在心里猜测,或许陆行墨来到这里,也是为了那舞伎。
“陆公子,你且别与他们计较,庞姑娘一直受我安排躲着,外人一概不知。”赵永乐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由低下眼睫,不想与陆行墨对视,这才低声道:“我是明珠郡主,我父王乃是当今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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