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后赐了姊妹俩座位,先略问了赵芷萤关于端康王妃的健康状况,便不多废话,说起昨日赵芷萤的不妥言行。
“宜芳,素日见你早熟稳重,还帮着你母亲料理王府事务,本宫还以为你是个叫人放心的。没想到你却如此言语轻浮,差点害了你姐姐的名声,你可知错?”
赵芷萤听了这话,连忙站起身,满脸惶恐。
“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女也是后悔万分,都怪孙女关心则乱,想着永乐姐姐近来发痘、落水,又有那黄嬷嬷病逝的事,便想着邀姐姐去庙里参拜菩萨,就算是安安心神也好,却没想到外头那些恶意的谣言会伤害永乐姐姐的名声,昨日多亏姐姐身边的鲁嬷嬷当头棒喝,孙女才忏悔自己的言行,都是孙女的错,日后肯定不敢再犯!”
赵芷萤说完,愧疚地望向赵永乐,彷佛在祈求她的原谅。
赵永乐垂下眼睫,没有多大反应,心中只是冷笑。
要不怎么说赵芷萤确实有几分厉害呢,一般姑娘被这样责骂,都是先红着眼眶哭泣讨饶,赵芷萤却不是,她将自己的紧张与后悔表现得淋漓尽致,但又维持了身为郡主的端庄矜持。
薛皇后很吃这套。
果然薛皇后和缓了表情,只是仍念着:“你知道有错便好,要记着人多口杂,你说你永乐姐姐痘疤未愈,要是让有心人传了出去,这让皇室脸面往哪儿搁?还有那宁平侯府的姑娘……”
薛皇后本要说潘玲两句,但想起大姑子安阳大长公主,不禁闭上了嘴。
赵芷萤仍是十分惭愧的样子,回道:“孙女知错,原是永乐姐姐及笄宴后,京城皆赞姐姐貌美无双,比之当初太子妃娘娘在南方的美名也不逊色,做妹妹的我自然也感到骄傲。只是听送礼去别宫的太监当时说姐姐痘痂未愈,孙女心中着急,昨日便口无遮拦地稍稍一提,鲁嬷嬷提醒了孙女之后,孙女也深感羞耻……”
说到这,赵芷萤的双颊有些红,彷佛十分羞窘。
赵永乐在听到赵芷萤提起母亲时,便捏紧了袖口。
薛皇后则是越听脸色越不好。
她想起了自己的嫡长子,正是在南方被梅簪雅那女人蛊惑,仗着有几分美色才成为了太子妃,这是薛皇后心中永远的刺。
现在看来,赵永乐确实遗传了母亲的美貌,甚至更加出色,光是坐在那里都像一幅画,楚楚动人。
薛皇后又对赵永乐不顺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