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们到?了。”不知何时起,哈维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他用怀念的语气?说道,“印斯茅斯,还是那副老?样子。”
嘟——
汽笛声响起,就好?像故事解开了序幕一般,浓雾缓缓散去,不远处,短短的几十米海岸相隔的小镇出现在了他面前?。高耸的烟囱冒着浓烟,鳞次栉比的复折式屋檐,远处黑黢黢地如怪兽一般蛰伏着的山脉,那些用花岗岩砌成的钟楼,以?及上面空荡荡的遗失的钟面,只留下一个个黑洞。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十八世纪的蒸汽轮船,英格兰风格的小镇,这些场景不存在在布鲁斯的记忆里,大?概率也不存在在梦野久作的记忆当中。
布鲁斯自诩对世界地理还算熟悉,但他从未听说过有一个叫做印斯茅斯的地方。
这是伊索格达构筑的幻境,那个怪物也许是编造了一段历史,亦或者是挪动了一段尘封的历史。
他想要向自己展露什么样的真相?
男人望着面前?逐渐靠近的渔港,无言。
……
轮船靠岸了,缆绳被绕在布满锈迹的系绳桩上,岸上的工人动作利索地将大?桶的海产从甲板和船舱中搬运下来,那些海产大?的惊人,特别是最后的那只巨型章鱼,它根本?无法被塞进海产箱中,只能?由?八个男子扛着下船,他们每个人拖着几只触手,死去的章鱼软溻的身体将他们的脑袋都快埋了进去,看上去就好?像是怪物在吃人。
“快点快点!你们是没?吃饱饭吗?别晃晃悠悠的,给我把东西洒出来了要你们好?看!”
此刻下着细雨,码头上湿漉漉的一片,工人们走得小心翼翼。唯有一位拄着雨伞,穿着燕尾服,戴着高礼帽和单片镜的男人高声叫喝着,他看上去脾气?有些暴躁,每说一句话都会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抓着手中的黑伞狠狠敲地,而在他身后,另有保镖替他撑着一把大?黑伞。
布鲁斯一看那人的鼻子便认出对方了。
“奥斯瓦尔德……”他神色复杂,“这是你的轮船?”
“什么叫做这是我的船?你昏头了?我们科波特家?族世世代代都是贩鱼而生。”
在这个故事里,企鹅人似乎也有自己的人设。
“离开小镇十几年的浪子,看来你们确实将这里的一切都抛在脑后了。”男人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走进,抬头望向那两?位从船上走下来的高大?年轻人——这一举动似乎令他不是很愉快,于是他的语速也变得快了一些,“早些日子我听说你们可能?已经死在外面了,现在看来并没?有,这可真是遗憾,是什么让你们重新?回到?印斯茅斯了?”
“很高兴见到?你,奥斯瓦尔德,好?久没?见,你看上去变了许多。”哈维好?像没?感觉到?企鹅人的敌意,依旧微笑着道,“布鲁斯收到?了凯尔的来信,信中说印斯茅斯即将迎来一年一度的集会,他想要来参加,所以?我就陪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