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笑道:“老爷这又轰我了,我原想问仔细了另写一篇《问兵策》,不也算别开生面?”
贾政挥了袖子道:“去!去!”
贾兰这才笑着行礼告退。贾政索性让宝玉贾环也下去了,自己带了清客相公们另行唱和。
贾环出来了就往自己外院里的住处去了,贾兰便同宝玉一路。宝玉道:“兰儿你方才实在言语太过唐突,倒亵渎了姽婳将军这样别种风流。”
贾兰嘿嘿一笑道:“却不知宝二叔如何看待女子的。若是将她们视同男子一般,则男子可战死沙场,女子为何不能马革裹尸?若是将她们看做天生柔弱该受保护的,则在让她们行军列队作戏时便已是大大的不妥了,女子何来作男儿事?可如今看着宝二叔,倒是觉着这林四娘实在该当大赞的。莫不是宝二叔也喜欢这红妆溅血玉手执刀的戏码?却不知这份心思,又叫不叫亵渎了。”
说完也不顾宝玉想没想明白,仍嘿嘿笑着一礼,便顾自己去了。
且说宝玉呆立了半日,一时回不得神,待得后头丫头出声,才醒过来继续往怡红院去。
因迎春接了回去,邢岫烟一人在缀锦楼里住着也不合适,邢夫人的意思让邢大舅也来接了回去。邢大舅不乐意了,这一个月少了一份进账不说,还得多一份花费。邢夫人最近也实在不耐烦同邢大舅歪缠了,便想索性接到那头去同迎春一处住。
可那边屋子虽多奈何姬妾也多,姑娘家住着就有诸多不便。李纨知道了,便道如今只湘云一个在自己那里住着,自己又要帮着理事,可怜见的实在孤单,不如让邢岫烟也住到稻香村去,大家一同作伴。如此才算几角周全。
或者是贾赦得了两分堂兄的遗慧,竟也铁口直断起来,这阵子京里人家都在传老圣人身子欠佳的话。这若是一个不当心,就又只一年国丧,如此,几家儿女年纪稍大些的,便都不动声色地加紧筹谋起婚事来。
人好跟风,一个两个如此,一家两家如此,渐渐地就成了风气,倒好似被什么追着了,一时定亲成婚的比比皆是。各处庵堂观庙也惯是会凑趣的,纷纷言道此年大利婚姻,也不管为何都□□月了才说起,早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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