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傅挽挽自嘲道:“但我们本不是姐妹,一直都不是。”
傅卫卫是爹爹唯一的女儿,而她——是韦绍的血脉。
冷风呼呼的刮着,有一点冰冰凉凉的东西飘落到傅挽挽的脸上。
“下雪了。”傅挽挽伸手,很快有雪点落在她手掌心,但立即化开。
傅卫卫脸上神情始终淡淡的,只是眼睛也往天上看去。
“宫里红墙黄瓦,下雪的时候就是比外头好看些。”
傅卫卫依旧没有接话,傅挽挽知道是自己太多话了,轻轻舒了口气,便往宫宴的方向走去。
然而身后的傅卫卫并没有往前走。
傅挽挽回过头,见傅卫卫依旧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天空。
“不走吗?”
“你还记得那年爹爹接我回家过年吗?”
“记得啊。”那是傅挽挽记忆中跟傅卫卫相处得最好的时刻。
“我们本来趴在窗户上看雪,我告诉你,在江南是见不到雪的,你拉着我跑出去,在院子里给我堆了个雪人。”
傅挽挽眨了眨眼睛。
在傅卫卫杀回侯府报仇的时候,她以为傅卫卫都忘记了。
“当然记得,你连手套都没有戴就堆那么大的雪人,一直到我离开侯府的那天你都是咳嗽着过的。”
傅挽挽鼻子有些发酸。
她身子娇弱,小时候其实不怎么玩雪的,那个雪人是她堆的第一个雪人。
“如果……如果明天我们都还活着,我们一起堆个雪人好吗?”
傅卫卫点了点头,这一次,她主动挽起了傅挽挽的手,与她一同往宫宴的大殿走去。
吉时一到,腊八粥便赐下了。
宫里熬的腊八粥跟外头熬的其实差不多,只不过皇帝每年都赐,朝臣们也乐得讨个喜庆。
君臣正在尽欢,忽然间外头喊杀声雷动。
“怎么回事?”殿内的声音纷纷,龙椅上的皇帝亦是震动,直呼羽林卫护驾。
然而却是羽林卫统领带头提剑冲了进来。
一时间大殿内哗然,傅卫卫悄悄走到傅挽挽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羽林卫彻底控制大殿之后,燕王终于站了出来。
“玄儿,你这是要造反吗?”皇帝青筋暴起,大惊失色道。
今日沈贵妃依旧称病没有来赴宴,燕王自然无所顾忌,傲然道:“父皇近来身子不适,朝臣屡次上书请父皇册立储君,不知父皇为何迟迟没有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