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知道了,让她做太医、做院判的人不是孟星飏,而是傅挽挽。
想到这里,崔雅宁只觉得胸口一窒。
但是傅挽挽说起开医馆的时候,容光焕发,兴致勃勃,崔雅宁看着她的笑靥,不禁发了呆。
一直知道傅挽挽美貌动人,但她不知傅挽挽笑起来的时候如此令人愿意亲近。
或许,这就是孟星飏爱她的地方吧。
崔雅宁突然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难道你往后不想行医了吗?”傅挽挽觉得有点可惜。
“你是堂堂定国公夫人,又是平宁侯宠爱的女儿,自然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傅挽挽闹不明白了:“我怎么随心所欲了,那我想开医馆就开不了呀,我又不懂医术。”
“我是懂医术,可是……”
听到崔雅宁这话,傅挽挽忽然灵机一动,“如果你是缺银子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借给我?”
傅挽挽点头:“你医术这么好,一定能还上的。”这一瞬间,傅挽挽甚至都已经想到姨娘曾经给她在京城大街上买的那个铺面,那地方现在租赁给别人做粮油铺子,租约就快到了,若是拿来开医馆也不错。
崔雅宁道:“银钱是一方面,要开医馆,抛头露面的,我不会做生意。”
“这也不打紧啊,你可以雇人做账房,帮你管杂事,你就直管看病。”说着说着,傅挽挽愈发来了精神,“如今侯府人手充足,我那里正好也有个要空出来的铺面,要不我们俩合伙开一家医馆?”
“啊?”崔雅宁对傅挽挽突如其来的想法震住了,“合伙开医馆?我和你?”
“不行吗?难道你不想做大夫了吗?”
同为女子,傅挽挽很明白,崔雅宁闹出这么多事,太医院往后是很难呆下去了,而且有件事她想到了却没说。
崔雅宁自请为孟星飏冲喜的事动静不小,今日又在定国公府前痛哭流涕,崔院判虽然官职不高,到底是太医院院判,各家各户都知道的,要不了多久,今日的事就会传遍京城,崔雅宁往后要议亲非常困难。
与其回到后宅叫别人挑挑拣拣指指点点,何不自己开家医馆,做自己喜欢的事呢?
“我的医术没你想的那么好,我称得上比其他太医更强的,只有妇科。”
“那你就只看妇科呀,”傅挽挽又有了个主意,“对,我们就开一家只接待女病人的医馆,这样你也不用担心自己是抛头露面的了。”
“只接待女病人?”崔雅宁看着傅挽挽滔滔不绝的模样,终于从心底接受了那个令人震撼的事实。
前世要让她做御医、做院判的人,不是孟星飏,而是傅挽挽。
原以为傅挽挽是个只知道吃喝的草包千金,但没想到她这么敢想,这么敢做。
似傅挽挽这样的女子,普天之下难寻。
“这京城怕是没有女大夫。”
“没有就没有,从前没有,以后就有了。”傅挽挽笑道,“你别怕别人欺负咱们,有我爹撑腰呢,谁敢来惹事。”
崔雅宁听到她提起平宁侯,忽然眸光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