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嘀咕道:“是不大高兴,脾气也大。”
这两天除了听风,根本没人敢跟爷说话,那可是随便说点什么都能惹怒他。
“我来不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个侍卫而已,我才不把他放在眼里,我今天来是特意看公爷的伤势。”傅挽挽说了这一通,想到揽月会全部像孟星飏禀告,心里有些畅快,便下了马车,往定国公府里头走去。
定国公府是世袭罔替的公爵府,规制自然比平宁侯府更大,光是门脸就高一截,气派许多。
绕过影壁入目是一座小花园,园子里的树木俱有百岁,树影婀娜,走在下头十分清爽,再往前走便是定国公府的正厅。
公府是三进院子,各有左路、中路和右路。
听风如今住在中路的中间这一座曼华院,傅挽挽穿过正堂,沿着一道抄手游廊往前走。抄手游廊的两边又是一座大花园。
平心而论,傅挽挽还挺喜欢定国公府这花木葱茏的样子,可惜……
走完游廊便到了曼华院,院子里有两个丫鬟在打扫,一见傅挽挽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向她行礼:“夫人。”
“不必停下来,都继续做事吧。”
傅挽挽面上坦然,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定国公府的下人大部分都是她从侯府二房、三房留下来的下人里选出来的,一个个的见了她都很乖巧。
白白便宜孟星飏了。
待进了屋,便见听风的脸上全被白布包着,正坐在屋里跟崔雅宁说话。
见是她来了,听风微微有些惊讶,忙喊了声:“夫人。”
当着外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公爷。”傅挽挽朝他福了一福,自个儿在旁边坐下了。
从前她还得上前嘘寒问暖,如今知道他是听风了,哪还有凑到近前的道理,只能远远坐着。
但是这情景落在崔雅宁眼中就不一样了。
本来她以为傅挽挽进来又会想以前一样皱着眉头把她撵去一旁,自己去伺候公爷,但是今日傅挽挽居然一个人远远地坐着,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也没往公爷身上招呼。
崔雅宁再望向身边的听风,发觉他也没有看傅挽挽。
她的心突突突地急跳起来。
傅挽挽是被公爷厌弃了吗?其实之前她觉得公爷之突然从平宁侯府搬出来很奇怪,公爷搬过来之后,她也没遇到傅挽挽过来,今日一过来,两个人都这么别扭,一定是了,一定是傅挽挽被厌弃了。
她终于等到机会了吗?
回想在定国公府的这段时日,自己每日都跟公爷相谈甚欢,绝不是现在见到傅挽挽这副神情。
她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浮现出出来,她赶紧低下头。
然而傅挽挽还是捕捉到了她的神情。
其实,崔雅宁一心为孟星飏,让她跟在孟星飏的身边,比自己要好得多。
傅挽挽打起精神道:“你的脸伤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