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点了点头。
“你要说的话,大姐已经跟我说过了,我的回答,想必大姐告诉你了。”
果然如此,见傅昭转身要走,傅挽挽忙伸手扯住他的袖子。
“松手。”傅昭冷冷道。
“我不。”傅挽挽豁出去了,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是不把劝她的话说完,她才不会甘心呢。
傅昭蹙眉,却不好伸手推她。
两人在树下拉拉扯扯的,很快便有人驻足围观。
“快松手。”
傅挽挽听得出傅昭语气有些急了,两只手一起攥紧他的袖子:“我是你姐姐,拉你怎么了?”
傅昭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眉宇紧蹙,但耳根子却似乎有些发红。
“如果你想让我把话听完,就不要再提姐姐和弟弟这两个词。”
傅挽挽眸光一动,这是有戏了?
她素来见好就收,眉眼一弯便笑了起来:“你不让提,我就不提了。”
她也不是来认亲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松了手,你得听我把话说完。”
等她松手,傅昭终于松了口气,他转过身,往旁边走了两步,背对着傅挽挽:“你有话快说,我听完再走。”
傅挽挽飞快地吐了下舌头。
“册立世子的事,你真的要拒绝吗?”
“大姐应该都说清楚了。”
“她说的是她的想法,我想听的是你的想法。”
傅昭冷笑道:“你想听我的想法?那好,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不想跟平宁侯府扯上任何关系,我绝不可能承袭什么世子之位。”
“可是,你想或者不想,你跟平宁侯府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说完了?”
“没有。”傅挽挽一时被他这态度激发出了小性子,她走到傅昭跟前,仰头看着他,“我知道你恨爹爹,你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可你真的能撇清一切吗?在别人眼里,你还是他的儿子。”
傅昭没有说话,但显然听得不耐烦了。
“如果不是因为爹,你回京城能这么顺利进国子监吗?”
“我这次回来的确没有赶上国子监招收监生的日子,但我是举人,我入国子监,并非德不配位。”傅昭看着傅挽挽,定定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不知道我和大姐经历了什么,你觉得你站在这里侃侃而谈,我能听得进去吗?”
“我没有劝你跟爹和解。我知道你恨爹,你也恨我。”见傅昭没有再说话,傅挽挽继续道,“你可以继续恨爹,你也可以永远不见他。但你就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侯夫人唯一的儿子,平宁侯府的世子之位原本就是你的,你何苦放弃自己本该得到的东西来惩罚别人呢?更何况,这根本惩罚不到爹爹,只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说到这里,傅挽挽叹了口气:“这些话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一个跟你一样身世坎坷、比你更惨的人说的,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想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