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揽月的少年好奇地打量了傅挽挽一眼,旋即点头去了,没多时便叫了三个人出来。
站在正当中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一身宫装,应是贵妃从宫中派来照应的姑姑,在她左右站着一男一女,都是侍卫打扮的人,料想就是小沈氏所说的寻灵和惊云了。
“不知姨太太今日有何吩咐?”含玉问。
小沈氏道:“陛下有口谕为定国公和挽挽赐婚,好事终成,你们过来拜见夫人。”
说着,小沈氏将傅挽挽拉到前头。
傅挽挽心中五味杂陈,短短两炷香的时间,她就从侯府二姑娘变成了公府夫人,这个转变叫她一时难以适应。
对面几个人眸光不善地看着自己,盯得她有些发毛。
“挽挽,这是含玉姑姑,这是寻灵,这是惊云,都是对星飏最忠心的人。”
站在她眼前的四个人神色各异。
揽月满眼好奇地看着她,含玉神情平和不带什么情绪,小姑娘寻灵则是一脸戒备地盯着傅挽挽,仿佛她是什么偷偷溜进来的贼人。
至于另外一个身形高大的侍卫惊云,样貌虽然俊朗,但脸上有一道十字剑伤,眼神阴沉沉的。
傅挽挽跟他对上一眼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目光如炬,即便傅挽挽别过脸去,也能感受到他的审视。
“夫人。”含玉领头朝傅挽挽拜了拜,揽月眼睛看着寻灵和惊云,见他们不动,自己也没动。
傅挽挽虽然穿着嫁衣,却是件旧衣裳,身边半点陪嫁都没有,这样寒酸过门的国公夫人,旁人不买账也是自然。
“虽然没有婚仪,但赐婚圣旨已到,挽挽的国公夫人身份毋庸置疑,你们不可怠慢。”
“知道了。”依旧是含玉答话。
听着小沈氏为自己说话,傅挽挽松了口气,谁知小沈氏又转向她,叮嘱道:“你虽是国公夫人,非常时期,行事不得任性,凡事听从含玉姑姑的安排,知道吗?”
“挽挽明白了。”
沈氏面色稍稍和缓,看着傅挽挽的眸光里终于有了些许怜悯,因叹道:“我知道你心不甘情不愿,但贵妃并没有把这桩婚事当做儿戏。”
从柴房拎出来的新媳,还不够儿戏么?
傅挽挽如鲠在喉。
小沈氏见她这般表情,没有说什么,留她站在院子里,喊了含玉一块儿进屋去看定国公了。
她们俩一离开,院子里的气氛立时变得古怪起来。
对面三个人的眼光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打量。
傅挽挽从前并不怕被人打量,甚至旁人越盯,她心中越得意。
但今日来者不善,那些目光似利刃直逼她的脖颈,叫她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