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夏油杰点点头,他帮母亲拎起手提包,后者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道,“哎呀,谢谢啦,杰,”之后又问,“有好好跟东京的朋友道别吗?等假期时,我们还是能回东京,让杰跟朋友一起玩的。”
夏油杰在学校里很受欢迎,无论是男性女性都爱跟他在一起,他长相俊秀,说话体贴,温柔又强大,成绩还优异。
几乎是个完人了。
夏油夫妇因此更觉对不起唯一的儿子,东京的教育资源跟乡下不可相提并论,哪怕他们帮夏油杰报了津轻当地最好的私立学校,还是觉得会耽误儿子的天资。
搬家公司的人将大件按夏油夫妇的要求摆放好,剩下的小物被装在纸箱内,整整齐齐堆在房屋一角,至于蒙在地板上的灰尘等已经联系好专制的家政妇,很快就来协助打扫。
夏油先生介绍道:“这可是津轻环境最好的独栋,价格比不上东京,可总价放在青森已经非常高了。”他推开通向庭院的纸门,极目远眺,夏油杰凑上去。
远处是一片竹林,翠竹层层叠叠,干扰人的视线,他只能看见一条幽静的,仿佛通向远方的窄路。
视线的尽头是白围墙,青色瓦片覆盖屋檐,他只能看见那点儿漏出来的屋顶,还有无尽的围墙。
夏油先生注意到独子的视线说:“那是津岛家。”
“津岛家?”有些耳熟。
“太宰治,你知道的。”对日本人来说,这位文豪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只要接受过教育的人就不可能没听说过。
“听说他就出自于这个津岛家。”
夏油杰愣怔道:“是吗?”
具体情况夏油先生也不清楚,他对杰说:“感兴趣的话,可以带着妈妈做的黄油曲奇一同上门拜访。”
在日本,入住当地后总要跟邻居“打招呼”,这其实是主妇社交的一部分,正常情况下都会送上手制点心跟毛巾等小物。
夏油杰点头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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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三四天后,夏油家正式安定下来,门口也挂上“夏油”的名牌。
夏油太太手艺很好,以往银行职员的太太会上,她都是中心人物,无论是西式餐点也好,日本料理也好,作品都深受人好评。
为了练就这一手厨艺,她报名了好几个料理教室,日夜钻研着。
夏油太太与她的先生一样,天性认真到了固执的地步,她结婚前在出版社工作,是王牌编辑,结婚后不顾主编的劝阻寿退社,成为了他人理想中的太太。
夏油先生也如此,否则不会年纪轻轻爬至中央银行高位,可他因某些原因犯了错误,被贬至乡下,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管怎样,他们都得接受现状,那天早上,夏油太太起了个大早,烤了曲奇饼干与布朗尼,又做了日式点心,卖相与味道都达到了巅峰,她不知从哪儿整理出礼盒,将饼干等摆得整齐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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