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雀对他的结论表示十分赞同,但当他说,“我知道的哦,阿雀不想当鬼王的吧,所以才会那样做。”
阿雀歪了歪脑袋,似乎并不明白他说的“那样做”究竟指的是什么。
童磨解释道,“因为我也知道,你故意让鸣女把鬼王已经换人的消息透露出去给鬼杀队的人了。”
阿雀从来没和童磨提起过这件事,也不觉得以一直都觉得童磨就是个烦人鬼的鸣女会把这种事告诉他。所以还是像以前那样,他们仍保留着能够避开鬼王私下里互相传递消息的方式。
其实阿雀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甚至原本还计划将这样的任务交给童磨来完成。
他并不会拒绝——哪怕明确知道了阿雀这样做的目的。
甩掉那些累赘,放弃所谓“鬼王”的位置,让那些工具鬼来为她做“死亡”的证明,以此打消产屋敷家和“天”的担忧。
鬼王为所有的鬼提供了生命的来源,也在源源不断地为他们提供行动的活力,如果所有的鬼都消失了,这就表示新的鬼王也被消灭了。
阿雀是真的打算让他们都消失。
所以在童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也很坦然地点头了。
“是我让鸣女去做的。”
但她没告诉鸣女,她打算把鸣女也丢掉——阿雀并不打算留下任何鬼。
可她却能告诉童磨,告诉他,“不久的将来我会死在鬼杀队的猎鬼人手里,和我一起死的还有所有的鬼。”
有时候正经地说出某些话,反而会让人当作玩笑。但童磨不觉得这是玩笑,因为他的直觉一向都很敏锐。
但他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了,甚至主动转移了他们谈话的内容,似乎丝毫不在意阿雀所说的“死亡”,也不担忧自己会因此消失。
哪怕阿雀特意询问他,“不问我为什么吗?”
“阿雀想让我问什么呢?”童磨反问,“一定要问吗?”
童磨并不关心这种事情。正因为无法体会到感情,只能将所谓的“努力活下去”“生命很珍贵”之类的话,当作经文般念诵着,所以才更没有必要询问阿雀其中的深意。
他对阿雀说,“你要做的事情,都是自己特别想要做的吧?”
很多时候,童磨其实都是作为倾听者坐在她的面前,听她反反复复地说着那些毫无意义的话,他总是在笑着,目光落在阿雀的脸上或者发顶,在她需要的时候告诉她自己的确是存在的。
只要是存在的,就已经足够了。
童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他总是在被别人需要着,无论是他的信徒们,还是他的同事们,或者将他变成鬼的老板,都是需要他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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