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么具体来说,大概是从快一个多月前开始吧。”
听到她这么缓缓开口,夏目漱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是欣喜还是无奈,只能这么认真听了下去:“一个多月前?”
“嗯,因为那个时候,我和工作上的后辈聊起了明穗。没有什么很悲伤的感觉,就是……普通地聊起来了。”
明穗。
天川明穗对他和田中亚香里来说都是禁词,当初那个十七岁的少女因为横滨势力的重新划分莫名卷入其中死在小巷,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尤其是让田中亚香里没法想象的。
意外和明天永远也不知道谁会先来,这不是谁的错,又都是每个人的错。
夏目漱石偶尔也有在想,如果自己没有提出三刻构想,会不会天川明穗就不会因此死去;但如果继续让横滨混乱下来,那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田中亚香里也明白这点,也正是因为明白,才不愿意回到横滨。
她的好友因为家人的想法、自己的疏忽、甚至于可以说是“平稳的未来”而死,这种事情又有谁能彻底放下。
暴走的洗尘让她能够回归到近乎绝对理智的状态,也能让她睡上一个好觉。至于没有悲伤、愤怒、痛苦,那不是更好么。
一辈子感受不到这些也没关系,反正这些负面情绪是没有必要存在、只会给人添乱的情感,既然消失,就让它们彻底消失好了。
暴走的洗尘就这么继续暴走了下去,让田中亚香里成为了现在这样,仿佛永远不会生气的田中亚香里。
明明以前的她火爆得很,一点就炸不说,还总是风风火火的,到哪里都有灿烂的笑容。任何人看到现在的田中亚香里,都不敢想象她以前还有在街机厅被称为“大姐”的时候。
“嗯,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就发现,我好像又会生气了。”
“……”
就,就这么简单??
捧着茶杯的夏目漱石有些狐疑地看着自家外孙女,伸手按在她手腕上良久又收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只不过积压了这么多年,小灯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没有。”
或者说,有的。
感觉到夏目漱石的视线依旧放在自己微微勾起的食指上,下意识想要把手藏起来就看到自家外公了然的挑眉:“撒谎。”
“我恨。”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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