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幼稚了,汤姆。”
“……你等着。”
汤姆决定要采取行动。
他喜欢温蒂吗?毫无疑问是喜欢的,在几千米之下的大西洋底他就确认了。当他站在亚特兰蒂斯用魔文和青石铺成的街道上仰望着金发少女从绚烂的天光中缓缓降落的时候,那一瞬的悸动是他平生仅有。
他喜欢温蒂。
不管是凭借自然法则“大杀四方”的样子,全神贯注埋首书海的样子,还是快乐地围绕灶台,或者安静走在林间小道上的样子,他全都喜欢。
“温蒂。”
“啊?”蹲在小溪边玩水的温蒂抬起头。被阳光照得透亮的巨树和草地为她组成完美的背景。
“你有对未来进行过规划吗?就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职业……规划那种?”
“啊。”
“不是O.W.Ls前刚刚和教授谈过吗?”
“不一样……”汤姆费劲咽了口唾沫,“我是指婚姻。”
“婚姻?”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她似乎是想努力微笑,但最终还是流露出真实的情绪。“婚姻是个很美好的事物。”温蒂说完这句官方论调,就孩子气地嘟起嘴,双手捧起一捧水扬到汤姆脸上,“但我这样的,实在看不到婚姻那么远。”
水量不多,将将糊住了少年额前的几缕头发。水滴顺着鬓角流下,在衬衣上晕染开巴掌大小的透明水渍。正是炎热的夏季,这种程度非但算不上伤害,还有点打闹的意思。然而汤姆被温蒂话中的潜台词给击中了。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温蒂是这样在意自己的病情。
“温蒂……”
温蒂背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裙摆飞扬,像她脸上的微笑那样悠长。
汤姆的第一个直球就此夭折。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就是温蒂在每天早上喝魔药的时候更加积极配合了。“她大约是猜到了我的心思。”这个认知让汤姆心里又酸又烫。
隐居森林的暑假渐渐走到了尽头。
在六年级开学通往霍格沃茨的列车上,汤姆收到了维吉尔送来的紧急信函。只看了眼开头,汤姆就赶忙将半页剪报遮起来,然而已经晚了,大家都看见了剪报照片上的人影,或者说人形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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