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是她被吸入这里而不是别人,比起碰巧接触到某个机关,温蒂更倾向于认为她在破解通往地铁的密码锁时,就被此处残留的意识盯上了。当时,第二个密码在“电梯”外壳的最底下,那个位置对于高大的亚特兰蒂斯人是不方便触碰的,说明依次触摸三个特定魔文并不是万年前开启“电梯”的通常方式。失去能量的“电梯”本该是无法打开的,但她解开了外墙上的谜题,亚特兰蒂斯才为她一路开绿灯。
她看了一眼身边沉默的女性石人,银色魔文的反光照在她的眼底,像两颗孤独的星辰。
传承之地,在万年的黑暗中宣泄着它的倾诉欲。它不给予力量,也不伤害来人,只是悲伤地讲述着过去的故事,一个文明从蒙昧走向鼎盛最后从内部崩溃的故事。
让我们将视线暂时从闯关的温蒂身上移开,转回到“种植园”的高塔之上。
“啊——”女孩子的尖叫。一个金发碧眼的德姆斯特朗女生跌坐在暗红色的地毯上,睡在她面前茧状容器里的女孩,有着一张同她八分相似的脸。
“哦,天呐。这个长得好像六年级的厄妮。”
“左半张脸像海森堡,右半张脸像西姆,这是什么怪物?”
……
吸血鬼实验室的一层,全是大大小小的红茧。沉睡其中的人类,各个年龄段都有:有些里面还是未成形的胎儿,有些的里面却已经是成人了。
“人造人。”汤姆冷静地打量面前的一个巨茧,暗红色的藤蔓稀稀疏疏地分布在半透明的茧壳表面,向其中注入魔法和血液,“格林德沃想用亚特兰蒂斯的魔文来改造巫师,但他却不愿在宝贵的小巫师身上动刀,于是……”
阿尔法德皱眉:“我有些不舒服。”
普通人都会感到不舒服,甚至有不少女生都开始尖叫了。
藏族人聚集在一起,不肯分散。格桑用手指在几个受到惊吓的孩子额头画魔文,嘴里念念有词。以汤姆现学的一点藏语来听,似乎是“可怜”、“灵魂”之类的。
汤姆收回视线:“从统筹学上来说,格林德沃在合理利用资源。而作为领导人,他对自己的公民也足够仁慈。”
“但是人们不会支持这种事。”阿尔法德喃喃地说,“太骇人听闻了。再说,人造人就没有人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