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乞求您将我的兄长带到主公面前。若是给主公带来危险,那我便辜负了自己作为刀剑的存在意义,也辜负了一期哥之前的所做所为。”
“但是,我请求您能看在我兄长之前对您的坦诚上……保管好这振刀剑。如果实在不行,也请您暂时将他保留片刻,我会尽快把他带走的。哪怕希望渺茫、我也一定会让一期哥、让他——”
孩童模样的付丧神说到最后,已经难以再说什么话来了。
“……不用多说。”明智光秀连着咳了几声才勉强止住咳嗽,抬手示意前田藤四郎不必继续发言,笃定地说道,“我会好好保管的。”
“十分感激。”前田藤四郎再度鞠躬,原本清澈的瞳孔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那我也就在此向您辞行了。”
“……”
“一期哥的事、还有其他的事,我都要报告给主公知道。”前田藤四郎说道,“之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但是也应该没有关系。毕竟,距离一期哥告诉您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他虽然用词礼貌,但是气息已经不稳,显然仍然处于痛失亲人的恍惚之中。因此明智光秀也只是沉吟了两秒,就干脆地点头应允了。
直至目送前田藤四郎和三日月宗近离开,明智光秀才将目光投向自己怀抱的这一振刀剑——他的敏锐让他清楚地意识到前田藤四郎的恳求为的是什么,但是在目睹了一期一振过于坦然的赴死后,明智光秀也没有办法将这一振敌太刀遗留下来的刀剑干脆地毁去。
……太难了啊。
不管是谁,只要看到了刚才的那些场面、听到了刚才的那些话,都再难对这些刀剑男士的心思有所怀疑,也再难对一期一振叙述的“历史”内容有所怀疑。
只是,如果真的是明智光秀攻破了本能寺、是明智光秀谋杀了织田信长——那么他一直以来对三郎“要杀你就先跨过我的尸体”的保证,到底又算是什么呢
本能寺之变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不足一年。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没有办法将毛利家整个吃下……不管是他还是三郎都坚信的“织田信长夺得了天下”,是真实会发生的事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三郎迄今为止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在为织田家的现任家督织田信忠做嫁衣而已。哪怕织田信忠处事手腕不差,也改变不了他与三郎之间的差距——并不是织田信忠不够好,而是三郎在这时代实在太过独特和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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