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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织田信长与明智光秀的年龄——如果是以三郎所说的“明智光秀赠送了压切长谷部过来”, 那至少当时二人都应该元服了。又恰巧是在织田信长元服后,清州织田与美浓斋藤的关系紧张,明智氏更不可能绕过斋藤道三和织田家接触。

一致的脸、不应在1568年之前有的接触、元服后能互赠刀剑的情谊、“织田信长”一朝病好后变化的性格……

不期然地, 压切长谷部想到了鹤丸国永与三日月宗近曾经在不同时刻对他说过的、堪称荒谬的猜测——

【现在的‘织田信长’身份有问题。】

……对于那两位的猜测, 压切长谷部还能有理有据地反驳过去, 但是当他作为见证过异常的一员后, 这其中的问题就再也不是他能靠反向推测去简单解决的了。他越是想要说服自己,就越能肯定,这两个人在正常情况下能见到面并诞生情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反而是一开始他并不相信的那个推测,放在这个情境下顺理成章,就像是最后一块拼图终于被找到,上边原本应该被质疑为胡乱涂鸦的表面与其它东西一起形成了完整的图案。

这种已经能自己确认、但又找不出确实证据去向其他人证明的感觉,正是鹤丸国永与三日月宗近当时具有的吗

“真是……”

如果三郎不是“织田信长”,那刀剑男士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苦恼了。但是反过来说,如果三郎不是“织田信长”,那他也不可能有聚集这么多的刀剑男士的条件,并且以他的性格来看,其人生的终点不是成功地争霸一方、就是英年早逝。

纵使有再多缺点,任何人也都不能否认,三郎确实具有成为领导者的才能。

然而一如既往的,三郎没有察觉到压切长谷部复杂的内心。非但如此,他直接在这次马术比赛结束后,就挥挥手把压切长谷部赶去了丹波,全程没有留给这位刀剑近侍一点挣扎的余地。当压切长谷部和鹤丸各牵一匹马、腰挂着打饲袋的站在泥土路上的时候,近侍的表情已经从往日的严肃变成了木然,全程都维持着类似“大过年的”“收拾都收拾好了”“还能辞职咋地”的自暴自弃气息。

但撇去随手就把近侍扔出去、连个交接的时间都不给(如果要把‘近侍’的位置交接了想必长谷部会更崩溃)、身上的盔甲也没卸掉这点叫人不能忽视的小问题外,压切长谷部也不得不承认,三郎的想法并不是最优异的,却是最直接的。不管是明智光秀想要隐瞒什么、还是鹤丸国永做了什么,只要压切长谷部能够看到,他就能做出判断。

他担任了这么多年的近侍,这点能力总不会还欠缺着。

……唯一让压切长谷部有些不安的,就是鹤丸国永在得到出行命令后几乎要从身上溢出来的跃跃欲试。压切长谷部甚至有点怀疑,鹤丸国永是不是早就期待他能亲眼见到一些劲爆场面了,只是苦恨之前没有合适的时机……

不,不能这样想,会不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