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所说的“毛绒绒的枪”也在仓库内——不过与三郎神奇的表述稍稍有些偏差,枪的颜色偏深,高达二尺,杆上绘着色彩艳丽的图案,即使还未露出枪刃,也怀有一种武器特有的冷酷气质,在还未被人拿起时就已经存在感十足。而它被三郎重点点明的“毛绒绒”则是颜色灰黑、用以保护枪刃的枪套。由于堀秀政的尽职尽责与三郎偶尔会想要鉴赏刀剑的心血来潮,这一振在1573年就到了织田家、从未被三郎鉴赏过的枪并没有因为存放的时间久远就被疏于养护,枪套干净整洁就是明证。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不管再怎么保护良好,三郎都已经决心用它掸灰——如果不是这个理由,这柄枪早就被三郎和厚藤四郎(刀剑)一起卖掉了!
如今总算到了它发挥作用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审神者对于刀剑(正常刀剑)的外行鉴赏方式以及对刀剑(付丧神)的特殊用法,面对这把枪之后的遭遇,压切长谷部的内心毫无波动。由于三米长的枪实在太长,斜放着也几乎碰到了房顶,他们二人一刀合力将枪抬出来的时候颇废了一些时间。直到枪终于整柄都被置于阳光下,压切长谷部看着它杆上越发绚丽的图案,才模模糊糊地有了一些熟悉感。
但是他很清楚的记得,织田信长本人并不擅长冷兵器——就连这时代武将惯常精通的剑术都只能算是勉勉强强而已。那个男人的出色之处在于谋略而非武力,对铁炮的热枕也时常大过刀剑,因此佩戴的刀剑大多数是单纯佩戴或是用作指挥,能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少之又少。
刀剑都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枪了。这种庞大的兵器根本就不是织田信长能够驾驭的类型。在“压切长谷部(刀剑)”被信长持有的时候,这柄枪没有得到使用,“压切长谷部(刀剑)”被赠给黑田如水后,这柄枪也没有跟着过去,理论上说,压切长谷部不应与它有什么历史上的同僚之情……但是莫名的,那股熟悉感挥之不去。
“长谷部扛得动吗”见压切长谷部迟迟没有动作,堀秀政问道。
“没有问题。”压切长谷部很快回答道。
他看上去肌肉并不突兀,但是力量却不可小觑,即使这柄枪过大了些,压切长谷部也轻松地将其一手提起,重新走向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天守阁。
三郎……由于三郎与归蝶确实是在看柱子上瑰丽的图画,所以压切长谷部的再次到来,对这对夫妻根本谈不上什么打扰。腰上别着自己的本体、手上却拿着一柄枪的压切长谷部气势十足、表情冷肃地以毛绒绒的枪套在第一层的梁柱旁滚了滚,将上面因为新建成而几乎没有的灰尘给沾掉,而不至于伤害枪刃本身——但在即将踏入第二层时,压切长谷部鬼使神差地将枪上仍算得上干净的枪套给轻轻抽掉,望向雪亮的枪尖。
俱利迦罗的图案就如此猝不及防的映入他的眼中。
这不就是……这不就是日本号吗!!!
在与这个战国相距了几百年后,在被时之政府吸纳为“刀剑乱舞”的一员之前,与他的本体(真正意义上本体)一同存放了数年、每年年会都会在同一个展柜区域进行展览的日本号啊!!
……怪不得没有历史上同僚的情谊,却又看着它异常眼熟了!!
久违了,归蝶!
久违了!日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