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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织田家家臣被三郎的诸多任性行为磨炼而出的应变能力与容忍力,也没有德川家康因为与三郎幼时的情谊而产生的信任,德川家的家臣可能是在场的所有人中思维最正常且贴合实际的人了。

“我吗完全没有这回事啦——因为只是记得历史书上的一点事情,然后就这么用了上去……”在能被称作庆功宴的场合中,坐在主位的三郎仍然是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散漫模样,“怎么说呢——虽然也是确实的踏下了在历史中的一步,但是提前有了通关秘籍,总觉得这一次的战役没有以前那样让人心潮澎湃啊。”

德川家康笑容不变,理所当然的接口道:“与武田军这么危险的战斗,竟然会觉得无趣……是因为早已明白能得到胜利吗您实在是让人敬佩!”

“……是这样吗”

作为被夸的主角,事实上与德川家康的思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的三郎带着满脸的莫名其妙挠了挠自己的脸。

他也已经相当习惯这些人说着说着就夸起自己的风格了——对于思路跳脱的三郎来说,德川家康等人真心实意的夸奖大概也是他难以理解的跳脱思路,但是他从来就是目标明确的直指天下,在之前不会因为外界的诋毁而困扰,现在也不会因为夸奖而迷惑。在德川家康诚恳地表示自己对三郎的敬佩的时候,织田家的现任家督已经十分自然的放任自己的目光在室内游移,在掠过不时赞同点头的织田家臣、完全无法赞同极力忍耐的德川家臣后,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捧着匣子的、德川家康的小姓身上。

被恶名在外的“第六天魔王”注视着,德川家的小姓连头也不敢抬,只竭力忍耐着身体的下意识颤抖。

“我说,那个匣子里面。”目光并不带有恶意,然而那个匣子实在是唤醒了某些回忆,即使是心大如三郎也不由得面部微微绷紧,慎重地对着德川家康问道,“该不会又是头骨吧”

他这话一出来,原本还有的稀疏声音顿时消失了,只剩下几乎让人窒息的寂静。

……织田信长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前与“织田信长”和“头骨”二者同时有关的,也只有织田信长拿朝仓义景与浅井长政的头骨做酒杯的恶事了!

长筱之战这一次的大胜对武田家的伤害多大,只要是明眼人都能明白。这样的大胜竟然还不能让织田信长满足,非要拿下武田胜赖的头颅来制成饮酒的器具才行吗!

这个男人为争霸天下而打出的“天下布武”之名,其中的“武”难道并非“武家”而是“武力”——对于敌人,也冷酷到想要斩尽杀绝才罢休吗!在这种场合来说出这句话,这是单纯的为为了取得想要的战果而不满,还是在表示对德川家的不满,暗指对德川兵力的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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