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这个消息后,德川家康的忧虑并没有减轻,反而是织田家的家臣全无忧心,还不时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三郎。
“诶。大家怎么都这样看着我”被众人瞩目的三郎十分茫然的挠了挠脸颊,“最近下雪,连树都不太好爬,我基本都有待在家里的。”
“——不是树的问题。”丹羽长秀收回了目光回答道,“因为殿下之前说想过个好年,现在武田恰好病重,感觉时间上十分微妙。”
“咦,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哦。”
织田家的家臣当然是不会想到诸如“诅咒”“克死”一类的说法,先不说三郎和武田信玄基本上是没见过几次,只有礼物赠送来维持关系,单凭他们织田家家督的粗神经就明白这个人绝不可能用那些阴晦的伎俩——如果他们知道所谓的“甲贺忍者”是刀剑所化的精怪之物(付丧神)的话,说不定会完全掉个看法。但好在明智光秀的先见之明在,刀剑付丧神纵使惹人怀疑,也大多数针对他们的来历,而不是他们本身。
因此,对于武田信玄突然的病重并留在刑部过年一事,除了感觉多了几天的喘息之机,织田家家臣们更有种十分玄奇的、模糊的感觉。
——织田信长这个男人,就好像被上天偏爱着一样。
这样玄奇的感觉,在织田家敢于烧了佛寺、成为三郎家臣的武将也大多无所畏惧的情况下并不能左右他们的想法。因此,只是因为这种神奇的时间上的巧合而瞩目了一下三郎后,织田家的家臣们就十分自然的将想法转回了当前的战况之中。
“虽然武田停了下来,但是看刑部的位置还是随时可以往这边前进——武田信玄虽然病重,但是威胁一点都没有变少。”因为柴田胜家不在,首先发言的是跟随三郎已久的丹羽长秀,“而且近江那边,羽柴先生和浅井长政还在僵持。因为浅井的后方还有朝仓在,所以那里的兵力只能多,不能少。”
“那就维持原样吧。”对于丹羽长秀这样照顾的解说,三郎十分容易的听了进去并且做出了判断,“松永先生那边呢”
“您居然还称呼那个叛徒‘松永先生’……”听到三郎对于松永久秀的尊称,池田恒兴颇为气愤地哼了一声,“长可带兵还在那里守着。那个胆敢背叛殿下的家伙,这种时候就像是乌龟一样缩在城里不出来。如果能快点攻下他所在的城池,去京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艰难了。”
“这样啊,被松永先生单方面拆伙,我也感觉蛮伤心的。”对于同为穿越者的松永久秀,三郎只是思考了几秒就果断的放弃了,“算了,先不管松永先生那边了。”
这样(对织田家家臣来说)完全不知缘由的纵容,让池田恒兴恶狠狠的咬了咬牙,忠厚的脸上露出十分气愤的神情,但也十分符合家臣定义地在进言得到驳回、又不影响当前大局的情况下闭口不言。
他这样溢于言表的态度原本容易引起主君不满,但池田恒兴的忠厚与率直是众人皆知的,又与三郎有乳兄弟的情谊——哪怕实际上有这份情谊的是明智光秀,但对于算是在穿越后第一个追随自己的人(池田恒兴是织田信长的近侍),三郎对他也颇为不同,因此没有人去计较他的态度,大家都和平的等待着三郎的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