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郡王不等明天的朝会了,他直接让人备车去了皇宫。
皇上看着这些证据,气血一阵上涌,之前就隐隐有些沉闷的胸口,现在更是让他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这些年念着甄老夫人对他幼时的照顾,他是处处给甄家优荣。
在宫里对甄妃也是如此,甄妃受宠至今,又是宫里仅有两个皇子的人,这可不仅仅是皇上喜欢她。
他也不是不知道甄家那些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是,没想到竟然养大了他们的野心。
最叫他痛恨的是还太子一事,这会儿皇上也不想想当初对太子的打压,只觉得要不是甄家对太子首尾两端,煽风点火的,他的太子怎么会想着谋逆。
皇上想起太子以前对他的孝顺,二人父慈子孝的样子,他就更是悲痛。要是太子还在,哪里还有老五和老六的事。
对,老五,甄家做的这一切不还是为了水泽吗。
皇上心中怒意更甚。
他向着桌子一挥,衣袖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下去,然后撑着桌子不住喘息:“来人,传朕的旨意,叫水泽那个逆子给朕……给朕……”
话还没说完,一口血喷了出来,突然倒了下去。
宣郡王大惊,“父皇!”
“皇上!”周围的太监宫女也乱成一团。
等皇上的意识终于清醒的时候,听着周围的哭声,他心里有些不详。
他感觉了下,身体一阵沉重,胸口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刺痛。
他费力的睁开眼,问道:“朕……朕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皇上又惊又怒,这时他才发现他右手也抬不起来了,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没有。
他的身前乌压压一大片跪了许多人,甄妃,吕昭仪等后宫妃嫔,还有老五,老六都来了。
不过皇上的眼光都没在他们身上停留过,只死死的盯着太医院院正。
太医院院正满脸全是汗水,这会儿也顾不得擦。
他跪在地上,头抵在手上,声音含着一丝颤抖:“陛下,您这是急火攻心,导致气血逆乱,乃是中风之兆。”
果然是中风!
其实他刚刚就有预感了,但是还抱有一丝希望,这会儿听到院正这么说,他不由闭上了双眼。
“可还能治?朕的身……身体还能恢复吗?”
“请恕臣等无能。这病若是圣上静心休养,不要劳累,寿数还可与常人一样。至于其他的,臣无能为力。”
静心休养,不能劳累!
皇上的眼睛猛地睁开。
他是皇上,怎么可能静心,又怎么可能不劳累。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要是他想活命,皇上就做不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