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一把了扶住他歪歪斜斜的身子。
谁成想,段誉几乎撕裂伤口,急着坐起来扯开一截衣襟,竟是从中取出了一只金色的羽毛,见它光洁不染,这才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我还以为染了血……”
说完,他这才低下头,发觉衣襟又被撕裂的伤口染红了,忍不住痛的轻轻的嘶了一声,强笑着对鸿鹄安慰道:“不疼。”
见爱子受伤如此之重,段正淳闭了闭眼,亦狠下心来,不肯回应秦红棉希冀的目光,只道:“你要杀人泄愤,我手无寸铁、任你施为,可你绝不能伤了誉儿。”
一听到这句话,秦红棉的神色一厉。
刀白凤空占了王妃之位,她几次杀她不成,竟连她的儿子也杀不得,莫非这摆彝女子当真如此受天眷顾,有鸿鹄相助?
可她转念一想,忽的又缓和了神色。
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只等四大恶人之中的云中鹤和岳老三到来,他二人缠住段正淳与鸿鹄,段誉还不是任她施为?
段正淳不明所以,心中才生出几分奇怪来,就听秦红棉难得放软了语声,竟对他轻轻的笑了一下,柔声唤道:“段郎。”
她性烈如火,此刻却柔情缱绻的幽怨道:“分别了这十几年,你就不想我么?”
段正淳心上一痛,目中泛出柔情来。
若无旁人在场,他定然要和久别的情人一诉衷肠,可如今爱子受了情伤,身旁又立着大理国运化身的鸿鹄,身为父亲和镇南王,他的一举一动皆不能失了分寸。
秦红棉见他一双手掌藏在袖中,紧握的露出青筋,显然是在强行隐忍着什么。
她轻轻一叹,神色幽幽的道:“你不想我,莫非也不想见一见我们的女儿?”
段正淳叹了口气,见段誉脸色苍白不由心生不忍,爱子有情人终成好兄妹,皆是他的过失,道:“我已见过木姑娘了。”
听到这里,鸿鹄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清凌凌的眸子,道:“你还记得女儿?”
秦红棉一怔,不知为何说不出话来。
鸿鹄淡淡的望了她一眼,这一眼如同冷水混着碎冰兜头浇下,让秦红棉心中一个咯噔,脊背上细细密密的冒出了冷汗。
段正淳这几个情人,皆是“爱情”大于一切,甚至于阮星竹,女儿刚死,就和情敌称姐道妹和和睦睦,与情人柔情蜜意。
段正淳的女儿,也算是大理的郡主,鸿鹄本无意参与他人的家事,不过为了目前“大理国运”的身份,她会多看顾几分。
而段誉一听木婉清的名字,眸子顿时一亮,可神色很快又黯淡下来,他犹豫了一下,艰难的道:“婉妹……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