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洪烈不由哂笑。
君子吗?
他完颜洪烈哪里是什么君子,也做不得君子。他分明是个彻头彻脑的真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眼下不过是有恩在前,他虽狠毒却也知道好歹,待这孩子成年,他与包惜弱之前自然恩散而情份皆无。
包惜弱哪知道他心中计较得失的筹谋,许是太过激动,她忽而感觉小腹隐隐有坠痛之感,哎呦一声捧着肚子,面色刷白。
完颜洪烈一愣,立刻朝外头喊道“来人!快找府医来!”
丫鬟和婆子纷纷跑了进来。
有经验的婆子一看便道:“这是羊水破了,王妃要生了!”
“那还不快去去叫稳婆!”
完颜洪烈说道。
“是是是!”
当下,立刻有小丫鬟提裙跑了出去。
剩下的丫鬟婆子神色匆匆将包惜弱送到了产房里。
完颜洪烈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后,跟随其后踱步到了产房门口。
“王妃忍着些,宫口未开,还得等等才行。”接生的稳婆查看了情况说,“先去给王妃端碗参汤来,喝了参汤等会儿才有力气生孩子。”
产房内痛楚声隐隐约约传出,提着热水、端着脸盆汗巾的丫鬟来回往复。
完颜洪烈坐在院子里,神色莫名,看不出悲喜。
这一坐便从黄昏坐到了第二日的旭日东升,当朝霞染红天际的那一刻,婴儿呱呱落地的声响伴随着稳婆惊喜的喊叫声传来。
“生了!生了!”
“王妃生了个小世子!”
报喜的稳婆冲出产房。
完颜洪烈心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情绪复杂难言,他的脸上毫无半分喜色,平静冷淡的宛如寺庙里头的泥菩萨。
稳婆脸上的欢天喜地僵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赏。”
好在完颜洪烈随即就反应过来了,他低头深深望了一眼刚出生的婴儿,“好生照顾着。”
不等稳婆应下,他深邃的目光在产房上停留片刻,又落在了婴儿身上,神色恍惚了几分。
这是包惜弱的孩子,却并非他的骨血。没了爱屋及乌的牵扯,这孩子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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