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羡慕这样的绯,不像我,明明那位大人给了我名字,可在那位大人手下,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绯自己有时候也会很在意“野良”这个身份,所以除了那次之外,我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起过关于名字的事情。
现下她忽然提起,我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笨拙地解释道:
“晴子这个名字是我的本名,是无惨大人给我取名之前就一直用着的名字。无惨大人已经不在了,所以……”
绯忽然掩面笑出了声。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呢。”她用那双晶亮的眼睛看着我:“不过名字的‘咒’才不会那么轻易地斩断,更何况那个男人在‘咒’间又注入了生死,所以这样的‘咒’被带入轮回也并不奇怪不是吗?”
“诶?”我一时间有点不能理解。
绯用眼神指了指我身旁那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
“你是说……”
心底的惊愕愈甚,我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消化掉这样庞大的信息量。
名。咒。生死。轮回。
这样的东西远远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可现在,那一切运转的结果好像就摆在了我的面前。
“土御门月暗,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吧。”绯抬起袍袖半掩着面孔:“这是我从他那里听到的趣事,说是当年那位鬼王大人曾经请他为一个由他赐名为‘银竹’的鬼添了一道生死咒,这样一来,除非是他的命令,否则任何人都没办法杀死你。”
“月暗先生说,那位鬼王大人是觉得‘银竹’的力量太过弱小,所以才会专门添上这样一道咒术作保,但我真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头,那个男人竟然会用这道咒术保住你的性命。”
“咒术自身度了生死,所以也会跨过轮回——所以他再见到你的时候才会觉得熟悉,你再见到他的时候也会自然而然地认出他。”
身体不自觉地有点颤抖,尽管绯说的那些话我也只听了个一知半解而已。
但我听懂了一件事情。如果她没有在骗我的话,那么我能活到现在就完全是多亏了无惨大人为我取的“名”。
因为我是“银竹”,所以才有机会活到现在,甚至找到了蓝色的彼岸花,过上了无拘无束的生活。
“你现在的生活都是因为‘银竹’这个名字,但现在的你用的名字,似乎是‘晴子’呢。”
“总觉得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同时顶着不同的名字,我们都是这个世间最不值得信赖的‘野良’……”
“这位小姐,非常抱歉打断了您的话。”耳边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下一个瞬间,肩头也被人轻轻揽住。当这对于鬼来说有些灼热的体温彻底将我包围的时候,我的心情好像也总算从震惊当中稍稍平复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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