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像并不大,也就拇指大小,苏晚晚顺手揣进衣兜里。恰好郑慧英女士呼喊的声音被风传递过来,苏晚晚怕她看见了担心,忙小跑着下了台阶:“妈,我在这里!”
“哎哟,你怎么走那么远去了?那边好像都快要到你原来那个宿舍了吧?”
“没什么,就是想起那边有棵树的树叶很漂亮,想捡两片拿回家做书签。”
“行吧,以后没事还是别来这里了,总感觉这里的空气都奇奇怪怪的。”
说着,郑慧英女士还皱着眉吸了吸鼻子。
苏晚晚抿唇,心想这肯定就是心理作用啦。
在苏晚晚离开这所学校的一年后,一名嘴角长着一颗黑痣的年轻女教师带着女儿,准备应聘久光女高,却在距离校门口还有十几米的时候突然放弃了这一次面试。
辗转中,或许是阴差阳错,也或许是特意为之,这名带着小奶娃的年轻单身妈妈住进了彼时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厄运公寓”的幸运公寓。
偶有一次远远看见她和女儿想要找的人,在看见那个女孩儿身边散发着充满压迫性气息的男人后,女人再一次搬家,这一次直接远离了首尔,去到了别的城市。
也是那时候女人才后知后觉明白,为什么首尔这座城市那么“干净”。
看来受到压迫慌忙搬家的不仅仅是她们母女啊。
另一所教会女高中,郑孝雅和秀丽蹲在天台的墙角看热闹。
郑孝雅看得有些上头,一直嘀嘀咕咕:“嘿,你们倒是跳啊!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跳楼自杀吗?跳!跳!跳!”
嚓——咔——咔嚓——
秀丽抱着一包薯片塞得满嘴都是,一张脸蛋鼓鼓囊囊的,根本不关心那几个女生到底跳不跳下去。
等了一会儿,郑孝雅拉长了声调“啊——”了一声,不满极了:“说好了一起跳,这几个女生居然只有一个老实人真跳下去了!”
好气啊!
郑孝雅忽然就遗憾起自己不是害人的恶鬼,而只是一只为八卦而声的话唠鬼了。
眼看着剩下的几个女生面色惊慌的商量好保守集体约定自杀这个秘密离开后,郑孝雅往地上一坐,仰着头看星子稀稀疏疏的夜空,突然有些想念一个人:“秀丽啊,你说安琪在做什么?”
那是她做鬼许多年里唯一能正常交流的人类,那段时间她甚至都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还活着。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秀丽也恍惚了一下,咽下嘴里的薯片,蓦然觉得薯片也不香了:“算算时间,应该已经上大学了吧。”
郑孝雅哂笑:“也是,说不定已经交上了新朋友,还谈起了甜甜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