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终于踩到地面,手掌心痛得烧呼呼的,苏晚晚先看了眼大门口,没看见玛丽·肖,这才抬头冲二楼窗户外的麦克翘起一根小手指:你这个弟弟!
装人前能不能先把下巴那里的木偶线藏一藏?
那——么明显,让人想装瞎都很尴尬啊!
嘭——!
哗——!
大窗户的玻璃窗被一只干枯的大手打碎,麦克被那只手掐住脖子捏着,随后一颗既熟悉又陌生的脑袋探了出来,冲着下面的苏晚晚长大了嘴巴嘶嚎。
说是熟悉,是因为还能辨认出那是玛丽·肖,说是陌生,是因为此时的她头发干枯凌乱,一张嘴更是像被什么撑开到了极限,嘶嚎间露出了血糊糊却空荡荡没有了舌头的内里。
麦克再张嘴,原本小男孩的声音也变成了玛丽·肖的癫狂大叫:“安琪拉!别走!我们说好了的,今晚,就是今晚!”
虽然刚才就觉得她怪怪的,可真看见了她如此丑陋荒诞的样貌,苏晚晚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圆了眼睛,随后立马抱着木偶比利转身拔腿就跑。
她要去大剧院!她要去找其他人!
一路连滚带爬,刚到湖边的时候就迎面撞上了也一身狼狈往这边跑的亨利。
天色昏暗,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脸。
可刚经历了麦克,一听到男孩子的声音苏晚晚就头皮发麻,毫不迟疑地钻进旁边小树林要绕开他,亨利却抢先一步扑了过来。
两个几岁大的孩子连同一个木偶一起滚到了地上,顺着矮坡往下滚了好一段距离才算停下。
不等亨利缓过神,一只肉乎乎的手就冲着他脸上招呼了过来,手指插进他鼻孔里,另外还有手指头要往他眼睛里抠。
亨利哎哟一声,往上一闪,肚子上就挨了一脚猛蹬。
“安琪拉,你干什么?!”
亨利滚到一边,看小女孩儿昏头昏脑爬起来又要跑,忙将人压住。
这会儿脸贴脸,苏晚晚才看清亨利的脸上除了有一些划上以及淤青,其他的都很正常。
苏晚晚谨慎地又扒拉了一番他的手和脖子,确定就是真人的,这才松了口气,往地上一躺,大口喘气:“你、咳,你怎么来了?”
难道他也遇到跟她一样的事了吗?
所以今晚消失的是大人,小孩子都是被玛丽·肖骚扰的对象吗?
疑问像泡泡,一串串往头顶上冒。
亨利到底要比她大几岁,这会儿也缓过气了,先是紧张地往小路前后两个方向张望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追过来,忙爬起来,拉着苏晚晚一起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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